在他们之中,徐晟可以一人打好几个,哥舒赟实力在他之上,以一敌百不在话下,而今两个全打趴了,他们还比啥呀?
“你们不是要说法嘛,我倒想问你们一句,迄今为止的半年里,你们的任务次次失败究竟是天意还是人为?好好看清楚那几张半生不熟的脸!”舞卿霜指向那七名断气的家伙。
一顿胖揍挨完,谁还敢不好好听话,乖乖去观察被杀死的八人。果然,这几张脸对他们而言都似熟非熟的,连名字也喊不清楚。革新派时常受到守旧派打压,在外办事常容易发生意外伤亡,人手更替频繁,还没跟大伙儿混熟就死于非命的屡见不鲜,所以平日里不会太注意,遇到生面孔亦属正常。
“难道你怀疑他们是细作?”某志士惊疑。
“上位的最快方法不就是先让你们尝些甜头,完全取得信任后可以谨慎安插不起眼的暗桩,每次任务再搞点正常又不起眼的小意外拖拖后腿,刻意压低存在感的他们正好合适。”
舞卿霜诠释在理,可终究共事半年怎会没有半点情分,某仁兄抖着嗓子问:“你你你,你有什么证据,证证,证明他们是细作?”
“简单,搜干净他们的屋子,暗格、桌底、床底、枕芯、棉被、花瓶、花盆、宝贝小盒子等私密、重要物件,哪怕最为常见的文房四宝一样都不要放过。宅子里还有击毙在各处的三名谋士和两名小斯同样处置。”
听到“谋士”二字,哥舒赟大惊:“什么?谋士?莫非刚才的那几道剑气?”
两记耳光隔空打在哥舒赟和徐晟的脸上,犀利的眼神装着满满的“恨铁不成钢”,训斥道:“亏你们俩也修仙练道,修了半天只有耍花拳绣腿的把戏嘛!”
被人一语道出自己的一半家底,哥舒赟二人不由再吃一惊,体内的血不禁发凉。
舞卿霜才懒得管他俩心底掀起的惊涛骇浪自顾遗憾道:“本打算让姓郭的再多活几天,日后假扮他的时候可以更加细致入微,但今日他急着投胎我便成全他,况且他透露出去的关于我的情报足够了。”
瞌睡的慵懒慢慢上涌,舞卿霜仰头打个哈欠提醒道:“没有特殊急事别来吵我,当然有想不开要寻死觅活的可以放宽。”
众君望着她回房补眠的背影浑身又是一阵寒颤,背脊似吹过一缕阴风凉嗖嗖的:娘亲诶,大呼小叫吵醒你的下场就在眼前,谁没事要闯你房间找棺材睡啊!
一帮人抬尸体的抬尸体,背伤号的背伤号,一眨眼,逃也似的跑得干干净净,仿佛适才的不愉快从未发生过。
言懿藏在暗处瞧了全貌,同样吓得冷血沸腾,难怪近几天的行动霜斩情不曾像要求燕陵他们一样要求他们也练习化那些惨不忍睹的鬼妆,而燕先生那边在近日的行动中顶多按照吩咐往脸上扑五彩缤纷的胭脂水粉或彩墨颜料,只需保证连鬼都不出他们谁是谁即可。
燕陵正是两个多月前被舞卿霜在客栈里救下的义士,先出于对她的感激,后发现她斩杀的货色均是罪有应得的守旧派和细作,罪证货真价实童叟无欺,于是对她深信不疑。此次回京同样遵循她的吩咐,即便与言懿手底下的人关系再好也不许私相授受鬼妆化法,哪怕仅仅透露他们晚上行动前把妆容改成扑粉涂墨也不行。
而今,言懿明白了霜斩情的用意,原来她一早就料到他们中会有那么大的漏洞,生怕他们偷学了去,回头再设计栽赃到自个儿头上。
两个月前燕陵莫名断了音讯,言懿还以为他遇到了什么不测。几日前的久别重逢他自是高兴,无奈那夸张的鬼妆实在惊艳无比,能将他熬了一夜的瞌睡虫吓飞大半,大白天吓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