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正如众人所想,魏华祯明明才华横溢,而表现出来的就是一副烂泥扶不上墙的草包样,真真叫人惋惜,白瞎了他天资聪颖!
好在其母妃俪妃对他只求平安、衣食无忧,不求权贵高位,于后宫安分守己,不争宠也不惹事,日子过得倒算安稳。
此次出远门闲游,俪妃对魏华祯可是千叮咛万嘱咐,务必要赶在皇后每年举办一次的赏花宴之前回来,莫要让人寻了错处,毕竟少不了怀疑他伪装脓包表里不一包藏祸心之人,随时准备逮住机会除之而后快。
魏华祯倒是无所谓,从小到大父王赐予的奇珍异宝不在少数,随便一件折价变卖也是一笔可观的数字,足够安度余生。他要是出什么事大可以一走了之,区区凡人奈何不得他,就怕母妃对国君情意难舍。
飞飞走走大半月,霜魏二人返回陵都的一路还挺顺畅,舞卿霜浑归浑终非三岁孩童,魏华祯不用大费功夫看牢她,外头晃两圈记得再滚回来便是了,没啥需要担心的。唯一有点犯愁的是她浪得太快了,前一刻尚在说话,一眨眼则没了影,不知道浪哪儿去了。
思棋轩,安陵国皇城最大、经营岁月最长的一家棋社,来这里的有才高八斗的学子、有富贵人家的公子千金、有王公贵族、有真才实学的,也有凑热闹的,不论贫富,敞开大门随时欢迎。
舞卿霜一袭男装混在人群中东张张西望望,随意瞥过两局步入收官的棋局。邻桌的四人棋艺一般,为表示尊重舞卿霜不似旁人时而点头时而摇头来作为评价,安静的与其他人将两盘棋看完。
两盘棋一局白子胜七目一局黑子胜六目半,观棋者们尚在探讨棋局中间的其他变数,舞卿霜默默跑开看看别的棋局。溜了一圈,就未见到一个棋艺能入眼的,果断爬上二楼。
二楼的客人与楼下的相差无几同样座无虚席,下棋好与不好全看机遇。三楼设座偏少,倾向于雅座休闲,顶楼设有雅间予人歇息议事所用。
舞卿霜边走边看,不知不觉间走近一处观战女子较多的,瞄了眼棋局,眉梢微挑,两桌棋下得不赖。再看下棋之人,两个相貌平平称得上干净端正,另外两个棋艺略胜一筹的容貌足够与“俊俏”二字沾边儿。
舞卿霜正好好品棋,几名姑娘无意一瞥,见旁边多了位俏公子忍不住多瞄几眼,见他气度不凡装扮风雅应当出自哪个大户人家。再看他观棋专注的认真模样,别有一番韵味。
直到两桌棋局收官,舞卿霜才收回目光,对绣着青竹纹样的白衣公子赞道:“恭喜公子,料准了你会赢。”
几名留意到她的姑娘们早想与之搭话了,无奈碍于观棋者不得随意言语的不成文规定忍了下来,现在机会正好。一少女问道:“公子在说笑吧,蔚公子与曹公子应该旗鼓相当才对,方才蔚公子的白子皆处下风被压制得紧,最后在收官时才觅得机会反败为胜。”
舞卿霜莞尔,道:“你看到的确实如此,可你又怎知劣势的白子只是为了布局隐忍,迷惑敌人视线,待时机成熟再与对手殊死一搏。”
舞卿霜道出“恭喜”二字时,蔚姓少年微疑,在她道出自己的棋路后,他更确定眼前的少年果真瞧出他的手段。
蔚姓少年一言不发,牢牢地盯向她、审视她:我的棋通常只有棋艺在我之上的大师才能看破,莫非面前年纪相仿的少年造诣匪浅?
蔚姓少年的态度明显表示舞卿霜所言非虚,观棋的姑娘们与另三名少年皆向她投去目光,上上下下打量个遍。
惊讶、怀疑、好奇的目光集于一身,舞卿霜只当没看见,自顾道:“一楼逛了一圈,二楼也逛了一圈都棋艺平平,也就你们这两桌下得挺好。我猜你这手棋应该借鉴了妙棋诡手的棋局吧!”
另一位执黑子胜的齐姓少年将棋局仔细观察一番,竟说得分毫不差。“敢问公子也是妙棋诡手的崇拜者?”年纪轻轻棋艺堪比大师的能出几人,除了崇拜者钻研某人的棋路方可一眼看破。
如此揣测合情合理,舞卿霜也想这般解释的,刚好顺水推舟省了麻烦,给予众人想要的答案:“正是。”
众人皆松一口气,单单只是崇拜者的话就没必要有所畏惧。传说妙棋诡手时男时女、时老时少、时美时丑,行踪飘忽不定,无人见过其真容,就算见过也未必肯定那就是真容。棋路则因人而异,或者依心情而定,他可以下一盘正儿八经的好棋,也可以下一盘狡诈阴狠的诡棋,时而下一手妙棋,时而下一手坏棋,甚至是一手无意义的棋。但有一点,无论对手是谁,迄今为止未输过一局。于是乎,妙棋诡手由此得名。
齐姓少年身旁的一位十四五岁的华衣少女傲慢道:“方才公子说棋社的客人技艺一般,想来公子必定棋艺高绝所以瞧不起我们。”
傲慢小姐舞卿霜见得多了,懒得多麻烦退让道:“姑娘说笑了,方才是在下失言,陵都乃国之皇城,人才济济,岂是我一介无名之辈可随意妄言。今日是在下运气不佳,未能得见博弈技高之人而已。”
好话谁不爱听,可惜碰上傲慢小姐,听着舒心,可也勾起兴致。华衣少女道:“公子知书达理对下棋也有研究,可否与小女对弈一局?”
小丫头明显嫩着呢,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