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氏闻言翻了个白眼,直接躺回了炕上。
“这有啥好说的?人家里尹一家愿意装大头,现在正跟那姐弟俩好着呢,上次你没看见?”白氏背对着赵二妹,阴阳怪气的说。
赵二妹“啧”了一声,伸手推了一下白氏的后背。
“娘,这咋能没啥好说的?那傻小子背着个书袋子,还穿的板板正正的,还和左同一起,你猜他是不是去念书了?”
白氏闻言,一下子整个人都精神了,又坐了起来。
“你说赵三喜去镇上念书去了?不可能吧,他哪里来的银子?”白氏琢磨着说。
赵二妹笑了笑,说:“说的就是呢!你不是说,当年他爹娘死的时候,手里除了地契和两个拖油瓶啥也没有吗,而且这么多年她们一直住在咱们家,怎么可能有钱去念书?”
白氏点了点头,说:“的确是没有,当年大哥家里我和你爹翻了个遍,一文钱也没有,这是肯定的。”
“会不会是钱氏他们给他俩银子了?”
白氏愣了一下,随即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
“不可能,不可能,钱氏家里出不起这个银子,去镇上念书,那一年可要十多两银子呢,钱氏他家一年到头不吃不喝能凑出来就不错了,会把这钱给他俩?不可能。”
赵二妹点了点头,试探性地说:“那会不会是……里尹家出的钱?”
白氏皱着眉琢磨,说:“里尹家里一直是靠朝廷给的俸禄活着,按理说也不能这么大手大脚的啊……那毕竟是两个无亲无故的野孩子。但是……柳氏原来是个游方行医的,嫁给了里尹才不出去行医了,这个行当可挣钱,不知道是不是她手里有本儿……”
赵二妹闻言点了点头,喃喃道:“看来里尹一家比咱们想象的要有钱多了,这下可好,赵二喜他们俩可真是找到一个好靠山了!”
母女两人嘴里找到好靠山的赵二喜,此时正坐在镜子前面闹心。
“真那么黑吗?”
二喜看着铜镜里自己有些微微变形的脸,皱着眉自言自语道。
这镜子是二喜在镇上购物的时候,花下重金买的,她在现代就一直是一个很爱美的人,那化妆品也是大大小小堆了一柜子。昨天被左同说自己黑瘦黑瘦的,这一句是实实在在伤到了她。
二喜叹了口气,决定一定要好好的保养自己的皮肤,好歹她见自己身上还是白的,估计只是脸会黑只是常年风吹日晒的结果。
二喜想了想,去衣柜里翻出来一块刚买的新料子,这块料子是黑色的,本来打算买回来给三喜,马天富还有左同一人做一身衣裳,二喜想着,裁下来一大块,拿剪子左剪右剪,给自己剪了一个只露着眼睛和鼻子的大面罩。
防晒霜自己是搞不到了,但是物理防晒总要做的嘛!
二喜美滋滋地看着自己的作品,虽然估计带上去看会有点像抢银行的,但是估计防晒效果不会差,这回就可以美美的出去给园子浇水了。
二喜给园子还有围墙边上的花种都浇了水,刚把水桶放下,就听见了叩门声。
“二喜,在家不?”
二喜听着是隔壁孙婶的动静儿,连忙应声,跑过去开了门。
一打开门,孙婶就看见了二喜戴着面罩的大黑脸,吓了一大跳。
“你,你是二喜?”孙婶也不太敢确定,这脸遮得死死的,谁敢认?别是有什么土匪进了村,杀人放火来了。
二喜见孙婶吓了一跳,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戴着面罩呢,但是现在日头毒的很,二喜也不愿意摘面罩,嘿嘿一笑,说:“是我是我,婶子别怕。”
孙婶听声音没错,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笑道:“你这孩子折腾啥呢?搞这么块黑布挂在脸上干嘛?也不嫌热。”
“我一直在外头忙着,实在是太晒了,我就寻思挡上点,我已经够黑了,不能再黑了。”
孙婶听了笑的不行,说:“你看谁家女娃像你一样?咱们乡下的姑娘,有几个不黑的,快摘了吧!”
二喜连忙摆手,说:“不摘了不摘了,孙婶子,你找我有事?”
孙婶闻言拍了下大腿,笑道:“你看你,被你这面罩一吓,我都忘了,我想着问问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河边洗衣裳,我记得你家里也是没有井的。”
二喜想了想,昨天姐弟都在镇上买了新的成衣,正好换下来的那身还没洗,不如跟大家一起去,正好多交交朋友。
“成啊,那我回去取衣裳,马上就好,然后去找你。”
孙婶和二喜各抱着自己的洗衣盆,说着谁家狗丢了,鸡跑了,女人偷汉子被抓了,一路上倒也是有说有笑。
“孙妹子来了?”
两人刚到河边,就发现河边已经三三两两蹲了好几个女人,几人见了孙婶都跟她打招呼,二喜暗自笑了笑,自己运气还挺好,看来自家隔壁还是个人缘儿好的。
河边的几个人看见二喜都是一脸惊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终究有人在二喜刚蹲下的时候低声问孙婶。
“这,这人是谁啊?”
“婶子,我是赵老大家闺女,赵二喜!我搬回来那天你还来我家帮忙来着,您忘啦?”二喜的声音清脆,这会儿伴着笑声,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