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棠看都不看宁珊月,甚至都懒得回答宁珊月的话。
巧个屁。
这陈婆婆的事情不就是宁珊月告诉宁苍的!
分明就是故意的,现在还装作巧遇的模样,给谁看。
“本王妃想来这儿,怎么还得跟你这丫鬟禀报一声?你有什么资格听本王妃说这些?”
萧棠一句回怼,让两人皆同时变了脸。
陈婆婆是灰白的眉毛紧皱,剜着萧棠的眼神恨不能将她戳穿去。
宁珊月眼中有恨,心底满是委屈。
她双手垂在两侧,紧紧抓着衣襟。
她其实恨死萧棠了。
想当然也觉得是萧棠抢走了她的王妃之位。
萧棠瞥她一眼,“婆婆可否让这丫鬟出去,本王妃实在不想与她浪费那点时间,她太聒噪太烦了。”
陈婆婆想到蛊毒的事情,瞥向了宁珊月。
她幽暗的眸色沉了几分,努了努下颌。
“珊月,你出去等着。”
老太婆给的是吩咐,看着宁珊月的眼神更像是长辈瞧着晚辈。
分明瞧出这老太婆分外疼惜宁珊月。
这倒是令萧棠没想到的。
陈婆婆的传闻很多,甚至还有传说陈婆婆是个会食人肉、喝人血的恐怖怪物。
不过目前来看……
陈婆婆是怪,但也不至于怪到吃人肉、喝人血。
宁珊月哪怕再不甘也只能跺了跺脚,走了。
临到门口时,她委屈地回头看了眼陈婆婆,不过最终还是收敛了神色,走远了。
“现在,陈婆婆是否可以与我详细说说?”
她一撩裙摆,淡定落座。
倒也不担心这个老太婆会做出对她不利之事。
看老太婆的模样,必然也是有事寻她。
萧棠早已料定了这一点。
与陈婆婆的目光对上,带着几分似笑非笑。
陈婆婆露出了抹意外之色。
“摄政王妃倒是令老身佩服,死到临头还能临危不惧。”
“这说得哪里的话呀,都要死到临头了,还惧怕个什么呀?”她抱着手臂,“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我想要白枯草,你想我用什么条件跟你兑换?”
她不喜欢绕绕弯弯。
直来直去的方式更合适她。
陈婆婆似是被她的话取悦到了,拍了拍自桌面,呵呵笑着:“你倒是会说话,既然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那老身也不必与你拐弯抹角。”
“你想要白草枯可以,要求只有一个……”
她从怀中摸出了一瓶蛊毒。
“你吞服下去,若是在七日内解了这蛊毒,老身就将白草枯给你。”
萧棠接过了蛊毒。
她将蛊毒放在掌心玩弄着。
纤细白皙的指尖与那细小的青花瓷瓶相互映衬。
妖冶了几分。
她盯着手中的瓷瓶,嘴角缓缓勾勒起弧度,慢悠悠地道:“当然,但是我该如何相信陈婆婆会在七天内不走?”
“哦?”陈婆婆料定这女人肯定是不敢答应。
毕竟,没人会傻到要吞服一只蛊毒。
更何况,还不知道这蛊毒吞服下去后会是怎样的后果,说不定会马上丧命。
“不如就缩短到三天内吧。”
萧棠说完,又突然让人备了笔墨纸砚。
“那咱们就签个契约,陈婆婆写个欠条给本王妃。”
她拍了拍面前的白纸。
陈婆婆眯着眸子望着萧棠,倒也真的很意外这萧棠会这么干脆。
“王妃是个爽快人,老身确实很佩服。”
语落,她当真迅速写下了欠条。
条件是萧棠三日内解蛊毒,她便将这白草枯赠给萧棠。
简短的一行字,写得清清楚楚。
萧棠接过这张欠条,她吹干了上面的笔墨,唇角弯起,露出了一分满意的笑。
“我现在就吞服下去。”
她打开瓶盖嗅了嗅蛊毒。
好家伙。
这是——情杀蛊。
中蛊之人不会立马被反噬而死,而是在动情时才会被反噬。
而且,这种情杀蛊……据医书上记载,还是个未解之谜,至今没有人在中此蛊后活下来的。
除非,此人永远不动情。
不论友情亲情爱情,都算情。
而萧棠,很淡定地吞下去了。
她毫不犹豫的模样,把陈婆婆都震慑到了。
“你……这么干脆喝下去,不怕你回到摄政王府,突然就被反噬?”
萧棠这反应,闹得她这个老太婆都不会了。
鬼知道,这丫头到底是咋想的?
因为蛊毒是有蛊虫炼化而成的液体,所以顺着喉咙滚落下去后,并没有很难喝,倒是有点辣喉咙。
顺着口腔往下走,跟平日里喝辣椒水时的感觉一样。
她被连续呛了好几下。
握拳捂唇,狠咳了两声,她才慢条斯理地解释:“陈婆婆这就不必担心了,不过陈婆婆最好不要跑路哦。”
她眸光不怀好意地扫过老太婆的短腿。
“你要是跑路了,那我可就会直接打断你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