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户被人踹开,一道黑影从窗外撞入,摔落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最后落定在萧棠脚边。
彦十条件反射般抽出了长刀,正要直指那道黑影时……
那道黑影趴在地上狠狠咳嗽了两声。
光听咳嗽声,萧棠就知道这是那位城主了。
“刷”地一声,彦十已经将刀架在了男人的脖子上。
那人僵硬地起身,“是我,彦十大人,请勿冲动。”
“彦十,他是城主。”
彦十自然也听出来了,有点懊恼。
“城主大人,你这是在做什么?”私闯王妃的寝屋不说,还是以这么令人误会的状态闯进来,不是找死是什么?
“我是有事情要与王妃说……咳咳咳!”
男人扶着胸口,本想把重要信息说出口,结果,一口血咳了出来。
萧棠看在眼里,一眼就看穿了他不是在装的,是真的受伤了。
“也罢,彦十,给他准备一间房,他受伤了。”
彦十明显不太满意。
因为这个男人看起来就不像是个好人,而且还被王妃以这么认真的态度对待,说的过去吗?
萧棠见他还杵着,不满,略抬了抬下颌,“快点去,别磨蹭。”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彦十只好拎起男人的衣襟,把他拖了出去。
男人嘴角还挂着两丝血迹,僵硬转头,对着萧棠说:“王妃,我是真的有重要事情与您说。”
萧棠倒也想听听这个男人能说出个什么来。
所以,她唤住了彦十。
“把他扔回来。”
彦十临时又把人扔了回来。
“城主大人请讲,要跟我说什么。”
男人抬头,面对女人那双似笑非笑的眉眼,以及眼底的凶悍之色,光是看一眼,也知道她有多凶巴巴。
他不惧,认真地回答:“王妃,就是劫匪的事情,今日劫匪帮知道了我将银两全都交给了你,追杀我。”
他额际上冒起了细密的汗珠。
甚至,抬手轻轻抹了抹。
萧棠不知道他是因为自己这“强大的气压”让他紧张了,还是这被追杀的事情让他产生了心理阴影。
“他们追杀你?”
“是的!王妃!”他垂下眼帘,“臣坐上这城主之位前,幽城便已然是这样了。”
“那些劫匪拉帮结派,到了如今,直接成了劫匪帮。”
“他们为了将整个幽城拿捏住,将我爹娘囚禁。”
“我这个城主也不好做,若是稍有反抗,马上会面对丧命的危险。”
“他们想要扶持一位新城主,其实并不难。”
“可我不能,我爹娘还在他们手中。”
“所以,我只能与他们达成协商,他们同意,只要那些上缴给我的银两,他们都不会要。”
他解释完毕,垂着头,很丧气。
萧棠明显听出来,他说的是真话。
沉吟了一会。
“既然如此,你且留下,其他事情明日再细说。”
说罢,她给了彦十一道眼神。
彦十了然颔首,拖着男人走了。
这个幽城……麻烦挺多的。
她看向手边的账本,表情肃穆。
“王妃?”如意小心翼翼地唤她一声,“咱们是不是管了不该管的闲事啊?”
看这样子,很像是……不该管的闲事。
既然摄政王都不在乎这点银两了,王妃却要去追究回来……
“如意,你觉得我是在管闲事?”
“啊……我,我不是那个意思,奴婢是怕……”如意也察觉到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懊恼地恨不能寻块豆腐撞上去。
“王妃您别误会,奴婢就是担心。”
萧棠将账本放在手心里转着,似笑非笑,“如果是管闲事,摄政王怎么会把这些账本和地契给我?”
“啊……”
那不是因为您是王妃嘛!
给您这些地契和账本,王爷肯定是害怕您跑路,所以用这些金钱拴住王妃。
话虽这么说,可是如意哪里敢说出口。
“行了,没事了,你休息吧。”
如意挠着头,什么话都不敢说了。
真怕,说多错多。
萧棠也收起了账本,揉了揉有些酸胀的太阳穴,才缓缓躺了下去。
闭目养神时,她的心情突然也有些沉重。
大反派不会是知道这儿太麻烦了,所以从来不插手?
不对。
大反派这种男人,确实是怕麻烦,也是麻烦终结者。
绝对是,一刀切解决所有问题。
若是换做大反派来做这件事情,以他的做事风格,怕是直接屠城。
当夜,隔壁的张锦绣听见了一名黑衣人过来汇报情况,气得一拳头砸在桌面上。
她咬牙切齿。
“怎么会这样呢?”
“这个该死的耿灼,让他做城主,不是让他去给人通风报信的!”
耿灼就是城主的名字。
黑衣人说:“锦儿姐,我看这事儿,不如当机立断,我现在就派人把那城主给……”
男人做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