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杨秀清心事重重之时,侯谦芳来了。这是杨秀清新提拔的心腹。
侯谦芳现在管着天京城的治安。三王离开后,东王府就在天京城实施了戒严,所有进出天京城的人都要有东府的通行证。
侯谦芳就是负责执行这件事情的,这个建议也是出自他手。
侯谦芳进来之后汇报了三王离开后天京城的一些情况,刚要起身告退。
杨秀清将他留住了:“谦芳,你先等等!”
“东王殿下!”
“门关上,我跟你商量点事情。”
“是是是,东王,什么事?您说!”
“我问问你,这个新提升的豫王胡以晃怎么样?”
“呃,东王您具体问的哪个方面?”
“把你知道的都说一下,重点是如果咱们要行大事,他能够站在咱们这一边吗?”
“东王,我这人眼拙的很,没您那眼力劲。不过您让属下说,属下就说说自己的看法,说的不对还请您别怪罪。”
“好了,你快说,别卖关子了。”
“是是,属下觉得这个胡以晃不是咱们这一头的,他到时候肯定会站在咱们的对立面。”
“属下发现胡以晃这个人表面上冷嗖嗖的,跟谁都不亲,下朝之后回到家就把自己关在家里,也不跟谁接触。”
“实际上,我发现他跟石达开挺好的。我好几次看到他跟石达开站在一起聊些什么。虽然听不清两人说的是什么,但是可以肯定两人的关系不一般。”侯谦芳将自己看到的事情加上自己的分析原原本本地讲了出来。
实际上侯谦芳还真的蒙对了。胡以晃一心秉政,他是向着洪秀全的,是天王手下的大忠臣。
从各方面,他都非常地赞同翼王石达开。石达开人品端正,又立下大功。但是他表面上不表现出来,这就叫“君子之交淡如水”。
胡以晃谨遵古训,他跟石达开关系那么好,但是石达开要出京,他既不过府去看望,也不去为石达开送行,就是害怕被人看见,说长论短。但是他的心跟石达开是一致的。
最近胡以晃发现这个天京城里头不正常,特别是杨秀清的寿宴之后。杨秀清的嚣张跋扈大家都看在眼中,大家也都能够看出来杨秀清是在故意地羞辱天王。
他让诸王跪自己就算了,竟然还让天王给他下跪,这是赤裸裸的僭越,他杨秀清想做什么?简直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嗯,你说的很好,虽然无凭无据,但是分析得很有道理。”杨秀清点头道。
“你觉得胡以晃要是反对的话,会对我们造成麻烦吗?”
“东王,这个卑职说不清楚,但是卑职知道,胡以晃要是支持我们的话,势必会给我们带来很大的方便。”
“东王,在下倒是有一计,不知道可不可行。”
“好,你说来听听。”
于是侯谦芳凑到了杨秀清的跟前将他的计谋一五一十地讲了出来。
次日,胡以晃正在府中,突然有人来报:“豫王殿下,东王府的侯谦芳有急事求见。我们说您身体不适,但是他说什么也不走,非要见您不可。”
“哦,侯谦芳?”胡以晃知道这个人,此人是杨秀清心腹,虽然官不大,但是手中的权力不小,现在整个天京城的治安都是他说的算,甚至出入城门都要找他批条子。
“把他请到书房吧。”胡以晃对那传话的卫兵说道。
“是,豫王殿下。”
豫王府书房之中。
胡以晃在家人的搀扶之下,假装成生病的样子,颤颤悠悠地走进了书房之中。
侯谦芳已经在书房之中等候着,他的手中还领着很多的礼物,这会儿都摆在了一边。
“卑职叩拜豫王千岁!”侯谦芳倒是很谦恭,见到豫王过来,纳头就拜。
“哎呀,快快请起,侯老弟。没长眼的,还不赶紧给侯大人看座。”胡以晃生气地对侯谦芳边上引路的侍从训斥道。
“多谢豫王千岁,我们东王听说豫王您贵体欠佳,本应该亲自来探望您,但是府中的政事繁多,因此派卑职代表他来问候,这是东王给您送的礼物。”说着侯谦芳伸手指了指旁边堆着的一堆礼物。
“哎呀,这如何使得,东王真是折煞在下了。”胡以晃赶紧说道。
“不知豫王殿下,身体哪里不适?”侯谦芳问道。
“呃……都是老毛病了,手脚发麻,一直在用药,却老是不见效。”
“东王殿下说,要是您的身体允许的话,明日午饭后务必到东府一叙。”
“哎,好吧,既然是东王召唤,那么在下就是爬也要爬到东王府。”
“好,明天下午,卑职在东王府外恭候豫王大驾光临。”
第二日,胡以晃真的来到了东王府。不来不行啊,东王现在这么盛气凌人,他胡以晃可不想触这个霉头。
东王在书房的榻上接见了胡以晃,并且邀请胡以晃同榻而坐。
杨秀清先是跟胡以晃叙旧,从他们起事开始说起,聊起了那时大家在一起是多么亲密,有啥说啥。
现在,一帮子老兄弟死的死,剩下的也都渐渐疏远。
杨秀清的这些话倒真的让胡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