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汜目光灼灼的看着吕布,突然深深地做了一揖,“温侯仁厚,在下佩服!”
他饱读诗书,自然知道田赋的重要。
通观历史,能减免田赋之人,无不是圣名之人,或圣君!
难道?
吕布却没有想那么多,他只是在想,这样一来,以后就不用发钱了,直接减免田赋,就是一句话的事,就能达到同样的效果,何乐而不为呢!
许汜试探着问道,“温侯,田赋该减多少?”
吕布连想都没想,便挥了挥手,“德显,至于减多少合适,你再想一想,过后禀报给我即可。”
虽然只是简单的一句话,但是却让许汜更加激动,就连藏在袍袖里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多谢温侯信任,在下这就去斟酌,容后禀告。”
说完这句话,许汜怀着激动的心情匆匆离开。
不能辜负温侯的信任,今天晚上加班也要赶出来!
吕布看着许汜的背影,心中也感觉满满意至极。
至少一堆堆的铜钱不用发出去了,可以省下多少钱呀!
……
嗒嗒嗒!
官道上,响起急促的马蹄声,一队骑兵从远处急奔而来。
“夏侯将军,还是休息一下吧,程先生坚持不住了。”
说话的人是薛悌,此刻正一脸关切的看着程昱。
跑在前面的夏侯惇,急忙转头去看,等看清程昱的模样的时候,顿时吃了一惊,急忙大吼。
“程先生,你怎么样了?”
程昱手臂被强弩射中,现在只剩下半截,虽然已经被包扎过了,可是纵马奔驰了这么久,伤口扯裂,早已经让他疼痛不已。
只是一股逃生的念头支持着他,才勉强坚持了这么久。
“此地距离范县已远,休息一下也好。”
一行人寻了一片树林,躲进去休息。
士兵们去四处放哨,顺便找一些水喝。
夏侯惇来到程昱身旁,检查了一下他手臂的伤势,又重新包扎了一下,这才坐在一边休息。
薛悌看着程昱受伤的手臂,突然一拳砸在大树上,低声咆哮。
“吕布小儿,如果让某抓到你,一定将你挫骨扬灰,方解心头之恨!”
夏侯惇叹了一口气,“真想不到,我们挖了两道壕沟,竟然还挡不住他们。
现在范县已失,恐怕鄄城也不保啊!”
程昱挣扎着坐直身子,正要说话,官道上忽然再次传来了马蹄声。
三人吃了一惊,急忙噤声,躲在大树后面,小心的向外看去。
很快,官道上出现了两匹战马,随着双方越来越近,薛悌忽然惊呼一声,“你们看,那不是靳县令和王校尉吗?”
夏侯惇点了点头,对着旁边的士兵挥了挥手,“去拦住他们。”
士兵急忙跑出树林,对着官道上的二人连连回手,又大声喊叫。
靳允听到树林里的招呼,先是吃了一惊,等听清以后,顿时大喜,急忙勒住战马,来到树林里。
“夏侯将军,原来你们在这里?”
夏侯惇摆了摆手,“靳县令,范县怎么样了?”
靳允脸上的笑容一僵,不敢说自己先逃出来了,忙说道,“在下出来的时候,城门已经被他们打破了,现在恐怕已经占领了范县。”
听到这句话,程昱忽然急切的说道,“既然范县已失,恐怕铝不会派人来追我们,还是赶快离开。”
众人顿时吃了一惊,纷纷转头去看夏侯惇。
夏侯惇看着众人惊恐的眼神,心中暗叹了一口气,“我们赶快走吧,到了鄄城再好好休息。”
众人听到命令,立刻忙不迭地站起身来,搀扶起程昱离开了。
一行人怕有追兵,不敢再休息,一路急奔,匆匆朝着鄄城的方向而去。
只是苦了程昱,原本就重伤在身,被战马颠簸的手臂疼痛难忍,几欲昏厥过去,但是又不敢停下,只能趴在马背上咬牙强自支撑。
等赶到鄄城下的时候,众人将程昱从马背上搀扶下来的时候,已经脸色惨白如纸,浑身颤抖个不停。
守城的士兵看到夏侯惇,急忙打开城门,同时,又派人去通传。
众人来到城中,合力将程昱搀扶下马背的时候,他已经脸色苍白如纸,气息微弱。
匆匆赶来的荀彧,心中虽然也有了猜测,可是见到这一幕,却依然震惊的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夏侯将军,程先生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
夏侯惇叹了一口气,“文弱,这次我们又败了,范县被吕布夺去了。”
“什么?”
荀彧瞪大眼睛看着夏侯惇,冠玉般的脸颊上,因激动而泛起了一丝红晕。
“夏侯将军,怎么会这样,难道你没有在城前挖沟渠?”
夏侯惇摇了摇头,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最后叹息着说道。
“吕布军实在太狡猾了,也不急着攻城,先派人填坑,真是可恨!”
说到这里,夏侯惇转头看着荀彧,苦笑着说道,“文弱,范县就是前车之鉴,恐怕鄄城也不保啊!”
荀彧眉头微蹙,思索片刻后,缓缓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