鄄城。
嗒嗒嗒!
“都让开,有紧急军情。”
几名骑兵在大街上狂奔,完全不顾及大街上的行人。
也多亏了鄄城百姓经过几场战乱,早已成了惊弓之鸟,听到马蹄声如此急促,早就吓得躲在一旁,这才免去一灾。
骑兵疾驰掠过,来到县衙门前,还没等战马停稳,便一扭身从马背上跳下来,踉踉跄跄朝着大门冲去。
“紧急军情,快去禀告夏侯将军。”
站在门口守卫的士兵,看到骑士风尘仆仆,一脸疲惫的样子,知道有大事发生,也不敢阻拦。
一名士兵快步跑进县衙里禀报,另外几名士兵搀扶住骑士,低声问道。
“兄弟,发生什么事了?”
……
“不好了,范县失守!”
夏侯惇听到这个消息,惊的跳起来,转头看向荀彧,却发现,一向温文尔雅,镇定如厮的荀彧,脸上也变了颜色,眼神中满是震惊。
“怎么可能,我已经派韩浩前往,怎么可能会这么快破城?”
荀彧快步走到士兵面前,眼神中的惊骇,已经变成了疑惑。
范县虽小,但有5000兵马,吕布想要攻破城池,几乎不可能的事情。
“你快把事情的经过说一下,吕布到底是如何破城?”
士兵急促的喘息几声,呼吸平稳,这才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最后说道。
“如果没有那个威力奇大的车辆,吕布军没有那么容易破城!”
站在一旁的夏侯惇,只感觉心跳如鼓,脸色渐渐变得铁青。
“我问你,城破了,韩将军,靳县令都去哪里了,有没有赶过来?”
“属下和靳县令一起逃出来的,现在,靳县令和王校尉收敛的几百残兵,躲在范县不远处的山里。
至于韩将军,我们离开的时候,他在城墙上和敌人厮杀,属下估计……,可能已经阵亡了!”
啪!
夏侯惇一掌拍在案几上,咬牙说道,“可恨!”
荀彧对着士兵挥了挥手,“你先去休息吧。”
士兵拱了拱手,退出房间。
夏侯惇看着士兵离去的背影,突然叹了一口气,“文若,吕布有那种威力巨大的车辆,如果前来鄄城,恐怕鄄城也不保啊!”
荀彧已经恢复了平静,只是眼神中还带着些许疑惑。
“夏侯将军不必担心,吕布之所以能如此快速破城,全是仰仗那种威力巨大的车辆,只要早有防备,不足为虑。”
夏侯惇知道荀彧智谋过人,见他如此自信,心中稍稍放心。
“现在范县已失,我担心的是东阿呀!
如今东阿的兵马不多,如果吕布带兵前往,十有八九不保!
一旦东阿有事,鄄城就成了孤城,再想要守住,已然不可能了。”
说到这里,夏侯惇咬了咬牙,“文若,不如我现在带兵前往东阿?”
荀彧微微一笑,“夏侯将军,兵者,最忌心乱,虽然吕布占了范县,也只是小胜一场而已,算不得什么!”
夏侯惇看着荀彧微微扬起的嘴角,立刻知道他已经有了应对的办法,顿时大喜。
“文若,你认为我军还有破局之法?”
荀彧已经完全恢复了自信,眼神中闪着智慧的光芒,同时,还有一丝兴奋。
“原以为吕布只是一介武夫,却没想到,竟然还有些智谋。
不过,他只是小胜一场,想要夺走鄄城三地,也非易事。”
夏侯惇急得直搓手,“文若……?”
荀彧摆了摆手,“夏侯将军,东阿虽然兵马不多,但是,有程仲康和枣县令在,只要我们将此事告知,让他们早有防备,吕布想要破城,也非易事。”
夏侯惇一愣,疑惑的问道,“难道,我们不派兵支援东阿?”
荀彧转过头看着夏侯惇,缓缓说道,“兵,一定要派,但不是去东阿,而是范县!”
“什么?”夏侯惇吃了一惊,“文若,你……?”
……
东阿临河靠路,四通八达,从春秋时,便是兵家必争之地。
城墙虽然有些破旧,但是经过历代修缮,已经达到了两丈多高,可谓是城高墙厚,坚固异常。
城墙上,程昱伸手指着远处隐约可见的大营,转头看着身旁的东阿县令枣祗。
“枣县令,陈公台来此多时,却不肯攻城,你说是为何?”
枣祗身材有些消瘦,肤色微黑,高高的颧骨显得他的脸颊更瘦,但也显得棱角极为分明。
此刻,枣祗眉头微皱,眼神中有些忧虑,“也许在等待援兵。”
话音刚落,一旁的兖州从事薛悌忽然冷笑一声,“但也有可能是他知道无法破城,所以才采取观望的态度。”
薛悌明亮的眼神中,有年轻人独有的朝气,也有年轻人的那股狂傲和自信。
他只有20岁,便被任命为兖州从事,正是年少轻狂,傲气满腹之时。
程昱虽然看不惯他的傲气,但是却欣赏他的才华,所以说话也极为客气。
“薛从事所言甚是,凭借陈公台的2000兵马,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破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