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给县警备队通电话,把他弄进所里住一段日子。”
咽下一口啤酒泡沫的杜骥说道:“我过去的学生辛仁豪好像有材料要拿去下京反映,他们还自以为找到了靠山,不然口气不会这么强硬。”
马治龙点头说道:“昆乡这件事牵扯到很多人,他们还幻想着通过法律手段我,有必要去东都疏通关节了。
第二年的正月初四,龚国峰一大早就赶到昆西村指挥破坏行动,他把一部汽车停在瓦窑岗下面的公路上,然后使用对讲机联络了麾下的几个破脚骨。
瓦窑岗的半山腰有一座使用铁皮搭建的小型仓库,仓库前面的两三米土地上都浇有水泥,当地的村民正轮番在上面值守。假如工程队打算入驻,他们就能在第一时间上前进行理论,几十个人也会闻风赶来。这天李启开和辛仁豪负责值守,另外两名上了年纪的村民陪同他们。
辛仁豪搬来一张竹牌凳坐在仓库前面的水泥地上晒太阳,怕冷的他想要让阳光驱走寒意。从这里地方望下去,大片的茶叶地尽收眼底。辛仁豪的左手位置有一张红漆板凳,上面摆了一杯茶和火铳,不过这里面并没有装填过子弹。
辛仁豪正和李启开等人讨论着天南海北的事情,下方的山道上就出现了几名缓缓上山的壮汉。这些身强力壮的壮汉手持短棍,看上去气势汹汹。李启开见状倒也不是很惊慌,因为这不是第一次遇到这些人了,他对旁边的几个人说道:“‘破脚骨’又来了,他们每次都在我们面前坐一下午,然后骂几句狠话,不过这些人不敢真的动手,所以我们也别犯着他们。”
辛仁豪笑着说道:“各位,很抱歉我家的狗链断了,让他们几个跑出来咬人。”
这句笑话被说出来的时候,下方的壮汉距离他们还有很远的距离,所以不必担心被他们听见而引起麻烦。
几个壮汉很快来到仓库前的空地上,他们过去都在龚国峰手下收过高利贷,恐吓人很有一套。这次他们被上级要求设法激怒值守的众人来乘机滋事,所以一个打手大声喝骂说道:“你们几个脑子放灵清一点,赶快滚掉。”
辛仁豪摸了摸放在板凳上的鸟铳,李启开等人倒是自顾自的喝茶。一名壮汉愤怒的挥舞起手中铁棍砸向辛仁豪旁边的凳子。强大的力道让凳子四分五裂,塑料杯里的茶水溅了一地,但那把火铳却已经被机灵的辛仁豪抽走并握在了手里。李启开等人都同时站了起来,双方一时间相持不下。
吃了一惊的辛仁豪开始评估双方的实力对比,他没有想到对方敢于直接进行挑衅。单论肉搏而言,这些收过高利贷的壮汉随便一个就能打翻这里的所有人,不过辛仁豪手上的这把火铳却足够慑服他们,真打起来的可能似乎不大。
辛仁豪打算假装他手里的火铳可以直接开火,所以他用抖动的双手紧紧握住鸟铳,然后把枪口对准一名处在最近位置的壮汉。
李启开的脑子飞速运转起来,他不是第一次面对“破脚骨”。这些人过去只会毫无意义的大喊大叫或者在晚上拿着油漆桶去老乡的家门口墙壁上涂写血红的“死”字。这些上不了台面的手段只能恐吓胆小的民众,但是这类行为性质很轻,所以警备队都懒得管,这也让他们屡屡得手。今天的态势则完全不同,对方摆出一副要打架的架势,李启开不由自主的紧张起来。
另外一名前来看守的老乡喝道:“再这么弄下去,我叫警备队过来把你们抓走。”
话音刚落,山岗下方的公路尽头就传来了由远及近的警笛声,车顶安装着红蓝两色警灯的巡逻车飞速开到山脚。头戴钢盔,身穿防弹衣,腰佩霰弹枪和铁棍,手持盾牌的四名警备队员快速朝着仓库方向赶来,李启开见状大喜说道:“一定有人打电话叫条子来赶这些‘破脚骨’了,你们还不跑吗?”
不料这些壮汉们一动不动,他们仿佛听到了世界上最大的笑话一般。
警备队是帝国维持基层治安的组织,在古时候就被叫做“衙役”。一般性的警备队大多负责处理民众之间的纠纷以及日常执法工作,比如张贴罚单扩大财政收入。
新任帝国宰相崔义甸担心民间力量与朝廷对抗,所以大大增加了警备队的人数。朝廷对民众的控制随着警备队职权的扩大而强化,警备队员可以随意搜查百姓并拘捕可疑人员,朝廷在去年就招募数万名无所事事的游民扩充队伍,这些新加入的队员没有经过系统的培训,不但能力低下而且横行乡里欺压良善。
江后主时代的警备队有着严格的纪律和合理的待遇,所以他们都普遍按照法律办事,财政上困难重重的“唯一帝皇”时常拖欠这些人的工资,所以他们只能用各种竭泽而渔的手段违规执法捞取钱财。仅仅几年的工夫,曾经保障民众安全的警备队就堕落为贵族坑害百姓的棍子。
朝廷为这些警备队员配发了能防止小口径子弹杀伤的防弹头盔,装配实弹的手枪和霰弹枪以及让人看一眼就会胆寒的电击棍和铁棒。朝廷想要以此形成一种武装震慑,让普通百姓安分守己,但是这样做却无形中恶化了刘帝的财政。
过去的半年内,崔义甸号称利用“警备队”打掉了不计其数的犯罪团伙,确保帝国繁荣太平,不过民间也传闻这是刘帝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