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语墨看见这一幕，蓦地瞪大双眼，眼里写满了不敢相信，整个人彷佛要原地爆炸。
这是沉清殊第一次在她脸上看见这种表情。
江厌主温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宛如情人之间的呢喃，“你这人什么都好，长得好看，天赋也好，总之什么都好。”
沉清殊冷汗淋漓，在对方的威压下，根本无法动弹。
听到这夸奖。
她除了冷笑，再没有别的表情。
我真踏马谢谢你。
他接着又说，“就是你这看人的眼光不好，偏偏看上秦砚。”
沉清殊皱眉，不知想起了什么，强忍痛楚，“你，为什么要和秦砚作对，你和他有仇？”
说完这句，沉清殊便想起江厌主与上临这些年的纠葛。
当年江厌主势弱，还不是现在权力在握的少主，头上压着他的父亲，魔主。
后来，在魔主的指示下，江厌主化身小修士，拜入上临，与秦砚君行止成为至交好友。
江厌主在上临待了有千年时间，在此期间，一直没有人识破他的身份。
一直到两道战争爆发，江厌主利用自己身份之便，暗算了秦砚。
这事在上临不是秘密，原本秦砚可以不用陨落的，就是因为江厌主的暗爽，秦砚不得不以身殉道，镇压魔主。
所以，这一切也就解释得通了。
“你师父，包括你，其实都可以不用死的，要怪就怪你偏和秦砚搅合在一起。”
“你说，你是不是该死？”将杨语墨视作空气，江厌主微笑着，缓缓说道。
杨语墨在一旁听得心惊肉跳，眉头皱起，看向江厌主的眼神满是心疼。
原本的景象应该是江厌主讲故事，然后故事结束，一刀了结沉清殊。
“你骗人。”
沉清殊眼中浮现一抹嘲讽，“苏星瑶，就是你派叶明屿害死的，你早知我与苏家之间的关系，所以，你故意害死苏星瑶，又故意让上临弟子发现她的尸体，借此引我下山。”
“或许，可以追朔到更早。”
“苏乐微的出生，同样也是你一手操纵的，就是为了让苏星瑶的死更加合理，更好地隐藏你自己。”
江厌主静静听着，脸上的微笑始终不变。
待她话落，他也只是澹然地哦了一声，没有丝毫被拆穿的惊讶，彷佛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沉清殊皱眉，“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七爷，你的目的是他！只是我始终不明白，你引我下山，又让我接近他的意义何在？”
说完这段话，沉清殊忍不住咳嗽了两声，一缕鲜血从嘴角溢出。
江厌主的脸离开沉清殊的面颊，如玉般的面容染上点点血迹，他伸手，替她擦去，亦如之前那般温柔。
“你看你，有话就好好说，急什么。”
沉清殊抿着唇，分外痛苦，但依旧强忍着。
接着，沉清殊与杨语墨，便听到江厌主温和的声音在耳边轻轻响起，温和无害。
“从前呢，有一个小孩，他天赋异禀，天资极高，十岁筑基…五十岁元婴，乃是千年难见的天才。”
沉清殊感受着在口中蔓延开的腥气，故作吃惊道：“你说的那个人，该不会是你吧？”
当真是好没意思，千篇一律的故事，不如给我一刀让我当场死去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