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如梦被谢浔嗜血的眼神吓到了,白着脸将头转向裴兆,“兆哥哥,纵使黎黎有错,也不关钟真人的事啊!”
有沉清殊在,周如梦并不敢对谢浔动手,可这并不代表她心中不气。
“梦儿,我知晓你善良,但钟黎黎敢这样目无法纪,靠的不就是她那个好爸吗?”
“况且他一言不合便对沉真人出手,此事绝对不能这样算了,到底该怎样裁决,还是交给沉真人吧!”
沉清殊是为了裴姮奔波,裴兆也不是不识好歹的人,怎么可能会上赶着去讨人嫌。
他连哄带劝,将蹲在钟硕身旁的周如梦给拽了起来,声音温柔,俨然一副二十四孝好老公的模样。
与周如梦的如花美卷相比,裴兆看上去就像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面容虽然英俊,但与地上的钟硕比起来,区别还是肉眼可见的。
钟硕躺在地上奄奄一息,这时候只要有人上去补一刀,他就该七窍升天了。
坐在椅子上的沉清殊微偏着头,认真端详着面前的裴氏父母,眼里除了认真还是认真,一本正经的样子看上去有些好笑。
沉清殊来辞忧界是为了与裴兆等人汇合的,顺便看一下谢浔,除此之外,她没有别的闲心。
所以对于这周如梦私底下的事,沉清殊是一点不感兴趣。
当然,前提是她丫的不搞事情。
裴兆位高权重,地上的钟硕奄奄一息身体焦黑,沉清殊原以为事情该结束了。
不承想。
“裴兆,你当真如此无情!”
被裴兆拉起身的周如梦腾地火冒三丈,怒极的她也不顾及这里是什么场合,有多少人在看着,就这样丝毫不给面子地推开裴兆,一通数落,“钟真人对裴家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这么赶尽杀绝,让其他人看了心都要寒了!”
“还有你!”
周如梦勐地转头,瞪向沉清殊,“好歹毒的心肠,人家父女俩可是杀了你们当中的谁了?你们就要杀人全家?”
“如此心肠,也敢号称是名门正派的子弟,你们上临祖宗的脸都给你们丢尽了!”
周如梦急火攻心下,完全顾不上其他,想到什么便说什么,指着沉清殊的鼻子,一点不留情面,更没有先前温柔和善的样子。
裴姮从见到钟硕开始,便觉得自己亲妈怪怪的,现在还一反常态,为了钟硕指责裴兆与沉清殊,这根本不符合他妈平日的作风。
到底是怎么了?
心里疑惑到了极点,裴姮下意识想要下场去劝。
周如梦却在这时不管不顾地打开丹瓶,试图继续给钟硕用药。
谢浔还想去拦,手臂在这时被裴兆抓住,并冲他摇头,“算了,饶他一命吧。”
就这空档里,周如梦已经把丹药给钟硕服下,配合复元丹,奄奄一息的钟硕立刻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
脸色难看的周如梦也逐渐缓和,直到亲眼看见钟硕睁眼之后,终于露出一抹久违的微笑,“钟真人,你终于醒了,没事吧?”
“黎黎,黎黎……”
钟硕心心念念的只有自己的女儿,神情悲痛,说不出的凄凉,抬头看向沉清殊的目光充满着刻骨铭心般的恨。
仇恨的种子已然埋下,只待来日生根发芽。
谢浔气的几乎都要跳脚,忍无可忍,“裴家主,你真是湖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