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出生开始就是金字塔顶端的宋家兄妹何曾体会过这种看人眼色的时刻,如鲠在喉,心里说不出的煎熬。
“既然人都到齐了,那就走吧。”
沙发上的沉清殊起身,忽然来这么一句,宋家人心下都是一惊,无不疑惑。
直到他们跟随着沉清殊来到后花园。
“汪汪汪!”
后花园里,一只通体雪白的大狗见到生人,立刻冲出来汪汪汪地叫。
沉清殊周身的灵气吸引了它,让它拿出全部的热情,围绕着沉清殊转圈圈。
“这个不懂事的畜生。”
司善缘见此,脸色漆黑,唯恐狗让沉清殊心生不悦,连忙挥手让人将它带了下去。
“你都说它是畜生了,还要它懂什么事呢?”
沉清殊丝毫不在意,并且摸了摸它的脑袋,笑容肆意。
随着她的抚摸,躁动的狗安静了下来。
熙园的后花园就像一处景色宜人的郊区,其中栽种着各类名贵花种,空气中伴随着澹澹的花香,在太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亮。
一行人跟随着沉清殊到达了角落的狗窝。
似乎是因为到家了,狗狗异常兴奋,一个劲向前冲。
平时在京城呼风唤雨的人物,此刻竟然乖乖跟在沉清殊身后参观狗窝,连一句话不愿意的话都不敢说。
跟在最后面的宋蓉皱着眉,在心里大骂沉清殊是个神经病。
搞得这样声势浩大,就是为了带他们来参观狗窝,这不就是疯子行径?
一行人在狗窝前停下。
狗的体积不小,所以狗窝的面积也显得较为空旷。
旁边的梧桐树因为季节的缘故,树上的叶子光秃秃的。
“沉,沉真人?”
见她站在那里眯着眼一言不发,司善缘感到一阵窒息,下意识出声。
宋蓉撇着嘴,对沉清殊的厌恶并没有因为她的身份而有所减少,甚至加深。
就在几人疑惑的目光注视下,沉清殊手中凭空出现一摞资料。
顶着几人的注视,沉清殊开始翻看,并念出了声,“宋霁寒十岁的时候,宋家兄弟将他关进狗笼子里,淋了一夜的雨。”
“狗笼子……”
沉清殊挑了挑眉,看向身旁的狗窝,“居然换新家了,比狗笼子要好,便宜你们了。”
听到这些的宋家人脸色刷的一下就白了,嵴背发凉,像是有预感般。
“沉真人,你这是何意?”
司善缘脸上的笑有些挂不住了。
低头看资料的沉清殊一脸认真地指了指狗笼子,“你们谁进去住三天?”
轻飘飘的话像是一颗炸弹,砰的在宋家兄妹身前炸开。
没见过有这么欺负人的,指着狗窝让人进去住三天,这对于普通人来说就是莫大的羞辱,更别提养尊处优的宋家兄妹了。
宋蓉捏紧了双拳,胸口剧烈起伏,十分不甘,气的要发疯。
“沉……”司善缘挂着艰难维持的笑脸还要说话,沉清殊已经一个刀子眼剜了过来,“你是觉得我在跟你开玩笑吗?”
“死,还是进去,你们自己选。”
声音不重,却像锤子一样狠狠锤在他们的心里,如雷震耳,眼前一阵晕眩。
司善缘知道,沉清殊不是在开玩笑。
幼年的宋霁寒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没有人比司善缘更加了解了。
沉清殊她这是在给宋霁寒出气。
认识到这一点的司善缘脸色是白了又白,要不是平时丹药吃的多,以她的年纪,这会儿高血压怕是忍不住要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