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书院,赢无月和夏思凝刚进书院大门,迎面碰上了靳寒。
“赢无月,夏思凝,祭酒有请。”
二人跟着靳寒来到黄泽住处,老远就听到刘夫子的声音嚷嚷着。
“太过份了,老夫教书育人五十载,就没见过如此顽劣的学生!”
夏思凝有些紧张地揪了揪赢无月的衣袖。
赢无月拍拍她的手,“别怕,没事。”
进到黄泽屋里,陈亘和刘夫子一左一右包围着他。
陈亘一个劲的给赢无月使眼色,大致意思应该是让他说话注意着点,多说好听的,小心刘夫子。
看到赢无月和夏思凝来了,刘夫子神色一厉,直接指着她的鼻子嚷嚷开了!
“祭酒你瞧瞧,你瞧瞧,身为学子,睡到快巳时了才来,昨天不知道去哪里花天酒地!
眼里还有没有书院,有没有我们这些夫子,有没有祭酒!
我看他就是来顺天败坏风气的!
若是其它学子有样学样,咱们书院的名声早晚要垮!”
陈亘在一旁神色严肃,尝试着为赢无月和夏思凝找补。
“刘夫子,他们俩刚来,什么话还都没说,你怎么知道他们昨晚去花天酒地了,兴许是家中有事,先不要下定义,听听他们俩的解释。”
“这有什么不知道的!赢无月,全燕城人都知道她是个什么货色!烟花柳巷里谁不认识她?
赢家除了他,各个出色,若是赢家出了事,赢雪怎么能正常来书院,偏偏就是她赢无月和夏思凝没来。
赢雪都告诉老夫了,赢无月昨夜酉时便离开了赢府,一直没有回来过,不是去烟花柳巷逍遥了,还能是什么!”
陈亘顿时哑声,看向赢无月。
黄泽坐在正位,悠哉倒茶,一脸事不关已看戏心态。
赢无月还是那副慵懒模样,歪歪扭扭站着,感觉像是没睡醒,下一刻就要倒。
夏思凝低头紧张得把嘴巴闭得紧紧,生怕夫子逼问他们迟到的缘由。
难不成要撒谎?刚才在外边没跟公子对过口供,说错怎么办?
“夏思凝,你来说!”
刘夫子看出夏思凝紧张,直接点了她。
夏思凝一哆嗦,蓦然抬起头来,“我……”
“我什么我,如实说来,你跟你的陪读,今日为何迟到?”
夏思凝猛得收紧指尖,暗暗咬住下唇,脑中百转千回。
“因为,因为……”
“呵~来迟了能有什么理由,睡晚了呗!”
赢无月忽然开口,接过夏思凝话头,似笑非笑看向刘夫子。
刘夫子顿时被赢无月吊儿郎当的模样激怒。
“赢无月,这里是顺天书院,把你那套纨绔子弟的做派给我收起来!
作为顺天书院的一份子,你看看谁跟你一样,大家不知道多珍惜进入书院就读的机会,只有你!一颗老鼠屎坏一锅汤!
既然你自己亲口承认了。
祭酒,老夫认为,此等歪风邪气必当严肃遏制!否则,若其它学子都跟着他学,乃我书院一大祸事!”
陈亘一听要罚他的学子,顿时不淡定了。
拱手对黄泽一拜,说道:“祭酒,赢无月与夏思凝才刚入读,并且之前,没有在其它书院就读过,不熟悉书院的作息模式,此次迟到情有可原,可否给他们一次将功补过的机会,我保证及时督促他们,让他们尽快熟悉书院作息,好好念书,规避言行,再不迟到。”
“陈亘,你这是包庇纵容,你……”
“赢无月,你怎么说?”
黄泽忽然开口,打断刘夫子的话。
赢无月很是无所谓的嗤了声,低头玩手指甲,漫不经心道:“要罚就罚,不过,昨天晚上,我确实酉时出门,子时过才回府,想知道我干什么了,你们去问燕王,他什么都知道。”
“燕王?”刘夫子忽地笑出声来,“你以为你认识燕王,就能拿他来做挡箭牌吗?赢无月,老夫本以为你只是生性顽劣,品质却不坏。
如今看来,是老夫走眼了。
祭酒,赢无月满嘴谎言,作风不端,绝不能再留在书院。
老夫动议,即刻将赢无月逐出书院,以儆效尤!”
……
“大哥,不好了!”
丁上舍里,萧哲扒在桌上睡得正香,被一个突如其来的纸团打醒。
“赢无月,是赢无月来了吗?”
上舍里忽然间鸦雀无声。
这堂课是书画课,白白的宣纸上,原本画着一只虎虎生威的虎头,教书的夫子因为萧哲忽然一声吼,画老虎胡子的时候使了大劲儿,直接一笔戳了出去,好好一副画儿毁了,气得夫子脸皮抖动。
“萧哲,你不想听就给出去站着!”
萧哲一个激灵,清醒过来,看到旁边座位上空着。
“出去就出去。”
“还有齐佩,滚出去!”
两人并排站在上舍门外,萧哲打了个哈欠,“你有病,没事打我干嘛?”
“大哥,我刚才去出恭,看到赢无月和瘸腿妹妹被靳寒带走了!”
萧哲顿时瞪大眼睛,惊喜道:“赢无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