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思凝服侍赢无月清洗完毕后,回了寝屋。房里空荡荡,不见萧承绍的影子。
赢无月正庆幸,狗男人终于有些眼力见了,就见小宝和赢律抱着一卷画轴,一前一后跑了进来。
“公子,我去厨房煮点红糖水来。”
夏思凝走后,两小只一人抱着她一条腿,仰着小脑袋,二人如出一辙的大眼睛里满是失望地说道:“娘亲,爹爹他走了。”
赢无月心道,走了就走了呗,他不走,为难的还不是她。
走了好哇!
但是在孩子们面前,她当然不能如此说。
小宝就罢了,从小跟着萧承绍长大的,向着他没什么想不通的。她搞不懂的是,赢律让萧承绍喂了什么迷魂药,这才认识几天,竟然也向着他。
“娘亲没有骗你们吧,萧承绍活得好好的。”
察觉出娘亲不想提关于爹爹的话题,两小只对视一眼,将抱着的画轴塞到了赢无月怀里。
“这是什么?”
“爹爹刚才教我们画画。”
“哦。”
现如今赢无月对有关于萧承绍的任何信息都处于过载状态,半个字也不想听,不想了解,作势便想将那画轴推开。
然而,两个小家伙可不这样想,拉着她的手,“娘亲,你快看看吧,爹爹他教了我们很久,画得可好看了。”
两个小家伙满眼期待地望着她,两只小胖手手暖呼呼地一人抓着她一根手指,赢无月顿时心软的一塌糊涂,挑开了画轴的缠线,画轴咕噜噜滚开,一副工笔极其细腻的人像跃然印入她的眼帘。
画中人竟然是她!
一身如焰火般的红衣,发髻高束,精致的眉眼间尽是冷意,高坐于白马之上,浑身上下散发的气场嚣张又狂妄!
神经病!
萧承绍画她做什么?
“娘亲,你觉得爹爹画得好看吗?”
两个娃眼巴巴地望着她,如星星般闪耀的大眼睛里满是期待。
赢无月:……
她默默收起画卷,“刚开始学画,要画静物。他这样教,你们是学不好画的,改天娘亲教你们。”
两个小家伙:。。。
……
晚膳时,赢无月带着两个娃去到老夫人屋里。
本来,燕王到访,应该在前厅招待才合乎礼数,这不人都走了,无所谓招不招待,老夫人直接把厨房加的菜端到了自个屋里,全当贺夏思凝入学了。
“快过来给奶奶看看,是伤到哪里了?”
赢无月指了指腰的位置,“就是擦了一下,不严重。”
老太太白了她一眼,“那燕王可不是这样说的。我看他紧张得很。”
赢无月撇了撇嘴,没说话。
老夫人瞧着她,心中已经有了几分确定。
这会儿屋里没外人,她也不藏着掖着了。
“璨儿,你老实跟奶奶说,你跟燕王……”
“奶奶!”
赢无月蓦然打断老夫人的话。
老夫人一征,“我都还没说是什么,你就急了?”
老夫人顿时痛心疾首,“璨儿啊!那男子有什么好的,你怎么就!”
“像萧承绍这种天潢贵胄,哪里是我们小门小户可以高攀得起的,璨儿你招惹谁不好,你招惹他!”
赢无月一个头有四个大,左右跟奶奶解释不清了,只好把锅全部甩到萧承绍头上。
“奶奶,这件事不怪我!”
老夫人眉心一蹙:“你什么意思?”
“萧承绍本来就是个断袖,不喜欢女人,喜欢男人。是他先来勾搭的我!我没同意,他才狗皮膏药一样黏着!”
老夫人惊了:“你说什么?他孩子都有了,怎么会……”
“小宝是个意外,他亲口跟我说的,否则,他一个大男人,这么多年府中后宅一直空悬,连个通房都无,您觉得这正常吗?”
老夫人:……
怪不得,她今天让萧承绍回去哄一哄他的王妃,他表情那么怪异呢。
搞了半天!!!
燕王也是个断袖?!!
……
燕王府
王爷自打回府后,就一直把自己关在书房。
瞧着心情很阴郁。
魏今亭半个字不敢问,只好一直在门口守着。
萧承绍把之前受伤时,信手所画的墨宝全部翻了出来。
清一色的红衣女子,坐着的,躺着的,站着的,骑马的……应有尽有!
只是这些女子的脸上全部空白一片,什么五官都没有画。
之前,任萧承绍如何幻想,都想像不出,属于她的一张脸应该是什么样子,直到今天在赢府,教小宝作画时,他忽然有了灵感。
萧承绍将之前所做墨宝全部摊开在桌上,拿着毛笔,寥寥几笔,将那红衣女子的穿着改成男人,而后,顺着记忆,将赢无月的五官添在那女子的脸上。
乍然间,数副画作浑然天成,画中之人,鲜艳灵动,竟看不出,是他临时改动所成。
萧承绍苦笑着扔了毛笔。
他真是蠢!
自以为想念的是她,其实笔下,早已将她换成了他。
画来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