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府
酒足饭饱后的曲涯,餍足地拍着他微微隆起的肚皮,在墙角找了一处尚且舒适的角落,靠着墙壁,眯着眼睛躺了下来。
关了他这么多天,一顿好觉也没睡过,可困死他了!
挨千刀的白眼儿狼萧承绍,王八蛋!
浑球儿!
翅膀硬了是吧!
身上不疼、不冷了是吧!
竟然敢这么对他!
他倒是想看一看,没有他帮他续命!
他萧承绍还怎么当大燕朝的战神!
迟早有一天,白眼儿狼还不是得跪着求他回去!
哼!
到那时,不管这浑球儿开出多好的条件,他一定宁死也不从!
死也不从!
让他自己去死!
曲涯骂骂咧咧的声音逐渐小了下去……
突然——
柴房大门“嘭”的声,被人一脚从外面踹开!
曲涯腾地一下张开眼睛,吓了一大跳。
“干什么你们!萧承绍不是说要饿死我的吗?怎么改花样儿了!放开我!小老儿我宁死不屈……!!!”
“王爷,人带到了!”
王府正厅,萧承绍一脸阴沉地坐在正位上。
曲涯被侍卫摔了个狗吃屎,砸在他脚下。
不等曲涯搞明白到底怎么回事,就听萧承绍阴沉着嗓音对一旁的萧十简单干脆地吐出一个字来。
“打!”
“是,王爷!”
曲涯一愣,就见立于两旁的侍卫麻利上前,将用来行刑的长条凳往他面前一摆,两人架起他,往那长条凳上一摁,足有一丈多长,一拃宽的刑仗就这样狠狠地打在了曲涯的屁股上!
“哎呦!萧承绍,你个挨千刀的!你凭什么打老子!老子做错什么事了?哎呦哎呦!我说错了吗?你媳妇儿就是个无脸的,有本事,你把她画出来,让大家伙都瞻仰瞻仰!哎呦!”
“噼里啪啦!”
眨眼间,几棍子便打了下去!
曲涯疼得死死咬住凳子面儿,死也不认输!
要么今天打死他,要么他骂死萧承绍!
“萧承绍,老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没有老子,你早死了,哪会儿像如今这般,活蹦乱跳!都怪老子当年瞎了眼,怎么会救你这么个不是东西的玩意儿!老子……”
“曲神医,王爷打你,并非是那日之事。”萧十看不下去,出声打断了他。
虽然这曲涯嘴碎又毒,但人是真有本事,多少次王爷遇险,都是曲神医救的,今日之事,王爷是气昏头了,才会动刑。
他刚才都跟兄弟们吩咐过了,打的时候收着点力,不会把他打坏的。
可是曲涯如此不敬王爷,王爷那脾气万一真让他挑起火来,就地砍了他,也不是没有可能。
啥!不是因为那天的事打他?
那萧承绍就更不是个东西了!
曲涯闻言,不仅没有平息怒火,甚至比刚才更怒了!
“不是那天的事,凭什么打我!萧承绍,难不成,你没找到媳妇儿,把火撒到我身上来了?
萧承绍,你还是不是个男人!一个女人你都搞不定,让人家一连捅了你三刀,你就是个——”
“曲神医!”
萧十吓得声音都跑调了!
这曲疯子脑子有病吧,咋什么话都敢说,连王爷是不是男人都说出来了!
“曲神医,王爷打你,是因为你开的参茶有问题!”
说完,一个侍卫抱着参茶罐子,扯着厨娘,一并丢在他眼前。
“你蓄意下毒毒害王爷未遂,王爷只是按王府家法,惩治你。”
有毒?
这不可能!
说他人品不行,长得难看,找不上媳妇儿他都无所谓,但是,说他医术不佳,下药害人!他拼了这条命都要理论一番!
也不知道曲涯哪里来的气力,一把推开摁着他的侍卫,“咕咚”一下,跌下长凳,屁股上太疼,站不起来,他就用爬的,爬到那瓦罐边上,将罐中的药渣悉数掏了出来,细细在手中查看。
厨娘在一旁哭得梨花带雨。
“王爷,奴婢冤枉啊,这参茶,奴婢以前怎么煮,如今就怎么煮,全程都没有离开过,不会有人下毒的啊,王爷,请王爷明鉴。”
曲涯检查完一把药渣,丢掉,又从那瓦罐里抓了一把,神色越来越凝重。
“无事啊,这参茶中我只换了几味中药,你们看。”
他把那一堆煮成褐色的烂乎乎的药渣一个个捡出来,在地上排成一排。
“这里的药,没有一味有毒,我以我的性命做担保,这参茶绝对无毒!”
就在这时,魏今亭从外面走了进来。
看到曲涯,他眸色一沉,快步走到萧承绍身前。
“王爷,二皇子他不太好。”
“去把赢无月叫来,给他看看。”
魏今亭一顿,刚才他已经去过了。
“王爷,赢公子貌似并不在。”
不在?
萧承绍皱了皱眉,“那就去街上叫个郎中来。”
“是!”
魏今亭转身欲走,曲涯忽然拦住他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