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十二三岁左右的少年双手环胸，面带嘲讽：“顾小楠，你脸皮可够厚的。不过也是，一个野种，哪里有什么羞耻心！”
顾小楠眼睛微眯，透着危险的光芒。
见青鸾姐姐的儿子被人欺负，蓝宝珠当即双手插腰，凶神恶煞地瞪视着他：“臭小子，有种你再说一遍试试！”
少年名张卫智，同是这一批新生。
之前并无太多交集，嘴巴被人塞了屎吗？怎么那么臭？
张卫智咧开嘴角，语气极为恶劣：“我说，顾小楠是野种，和你那个水性杨花的娘一样不知廉耻！”
骂他可忍，骂他娘亲，绝不能容忍！
顾小楠瞬间绷紧小脸，一跃而起，一拳头砸在对方的脸上。
张卫智眼底飞快地闪过一丝算计，紧接着便见他躲闪不及，被顾小楠的拳头打中脸颊，发出“嗷”的一声惨叫，倒飞出去，两颗带血的牙齿在空中呈抛物线的弧度飞出。
哗！
正赶往饭堂的人都停下来看热闹。
“打人了！快！快去通知先生！”
“通知什么先生，去请戒律堂的人来！”
张卫智被好友扶起来，吐出一口血水，捂着自己疼痛的腮帮子，眼神阴沉：“顾小楠，你好大胆子，竟敢在书院里打人！”
“谁打你了？明明是你自己走路不长眼，别把脏水泼小楠身上！”蓝宝珠跑到顾小楠面前，像只护鸡崽的母鸡，凶巴巴地盯住对方。
张卫智咧开嘴角，扯到伤口，倒抽了一口气，缓过劲儿后，冷笑道：“好个睁眼说瞎话！在场那么多人看见他打我，想抵赖？门都没有！”
“就是！我们都看到了，明明就是顾小楠突然冲上来打卫智，在书院殴打学生，等着受戒律堂的处罚吧！”
站在张卫智身边的人，帮腔道。
蓝宝珠听到“戒律堂”三个字，心下有些慌。
戒律堂的人全都是铁面无私的人，对违反书院规矩的人，施以惩戒。
一旦被戒律堂带走，少不得要脱一层皮。
就连院长，也不能破坏戒律堂的规矩。
小楠要是真的被他们带走，肯定会受罚。
就他那小身板，哪里吃得消！
蓝宝珠理不直气也壮，坚持称顾小楠没有打人。
张卫智冷笑一声，不与她争辩。
等戒律堂来了，顾小楠自然不会有好果子吃！
见对方神色中透着得意，凤元熙眉心一蹙，暗道不好。
小楠被算计了！
这家伙肯定是故意的！
他想干什么？
他们与他无怨无仇，为何要算计小楠？
凤元熙凝神注意四周的议论声，隐约听到了顾青鸾、野种、欺骗之类的词。
在他们上学的时候，一定发生了什么事！
娘亲知道吗？
凤元熙脑子飞快转动，上前拉着顾小楠的手道：“我们先回去找魏师父！”
嘴上这样说，心里则想着要赶紧去找娘亲。
顾小楠也察觉到了不对劲，暗暗懊恼。
他不应该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直接动手的，而是应该尾随对方，到了没人处再动手，或者在对方饭菜里下点毒，惩戒对方。
然而后悔晚矣，先开溜吧！
“你可以走！他哪儿都不许去！”张卫智挡在他们面前。
凤元熙眼神冷酷地盯着他。
张卫智被他的神情吓了一跳，随即沉下脸来：“臭小子，瞪什么瞪？你也想打人不成？”
凤元熙双唇紧抿。
众目睽睽之下，他没法动手。
而这么一耽搁，人群后面突然传来一声呼喝：“何人在此打架？”
戒律堂的人来了！
好快的速度！
若不是早有预谋，戒律堂岂会来得那么快！
顾小楠与凤元熙对视一眼，心有灵犀地想到了这一点。
张卫智露出得意的笑，弯下腰来，用只有顾小楠和他身边的凤元熙才能听到的声音道：“小野种，你娘就是个千夫所指的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