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血顺着瘐柏柳的额头滑落下来。
瘐柏柳眨了眨眼睛，发现自己竟然没死。
额头上传来的冰凉和痛意不断地刺激着他。
对面，顾青鸾神色如常：“今日我教你第一课，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他对她使暗器，她就用他的暗器来回他一击。
听懂了她的意思，瘐柏柳眼中再次露出凶神恶煞：“有本事你杀啊！我刚刚可是要杀你，没有手下留情的意思。”
周围的人都觉得他疯了，到了这种时候还敢挑衅对方，那不是找死吗？
顾青鸾心里也对瘐柏柳的反应感到惊讶。
大家称瘐四公子为混世魔王，和瘐柏柳一比，瘐四公子充其量也就是个小鬼。
眼前这个才真的是魔头，而且是那种疯狂的大魔头，狠起来连自己的命都不顾的那种。
只是明面上顾青鸾没有露出半分异样。
她淡声道：“杀你如碾死一只蚂蚁，人又岂会把目光盯在一只蚂蚁的性命上。”
瘐柏柳闻言怒道：“你敢瞧不起我！”
“再教你一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顾青鸾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自顾自地说下去，“蚂蚁若是想撼象，死伤不知凡几。”
瘐柏柳冷冷盯着她，没再开口。
顾青鸾转移目光，看向其他人：“你们还有谁想要和我比划？”
凡是与顾青鸾视线对上的人，都不由自主地低下头，不敢与她对视。
顾青鸾看向顾凌雪：“顾凌雪，你站起来，是想向我讨教讨教吗？”
顾凌雪沉声道：“先生伤人对否？”
“若有异议，可去向院长告状。”
“你……”顾凌雪眼神不悦，“此事我会向戒律堂禀明，授课的先生险些要了学生的性命，我相信戒律堂会给出一个公平的审判。”
四下里寂静无声。
大家都被顾凌雪的话震慑住。
他们头一次看到顾凌雪如此强势，以前她总是温柔似水，好像没有脾气似的。
原来也会生气啊！
不过她说的也是，顾青鸾的做法太过分了。
先动手的是瘐柏柳没错。
但瘐柏柳是学生，何况顾青鸾又没有受伤。
身为先生，她应该以学生为先，学生做错了可以罚，却不该伤及其性命。
方才若是一个力度控制不好，瘐柏柳可能就死了。
这一次幸好没事，下次呢？谁能保证永远不会发生意外？
顾凌雪正义凛然地说完后，回头看向瘐柏柳的额头：“你的伤口在额头处，离要害近，须得快点把暗器取下来，给伤口上药。”
瘐柏柳垂眸凝视着她：“你替我拔？”
顾凌雪点了点头。
这家伙胆子够大，面对顾青鸾无所畏惧，就冲着他这份脾气，她也会对他好一点。
瘐柏柳露出愉悦的笑容，坐到座位上：“你拔吧。”
顾凌雪愣了愣神，然后点头：“好，会有些痛，你忍一忍。”
旁边的一个少年双眼爱慕地望着她：“凌雪师姐好温柔啊。”
瘐柏柳立刻丢过去一个杀人般的狠戾眼神，吓得那少年不自觉地倒退了两步。
瘐柏柳轻哼一声，收回冷冽的目光，专注在顾凌雪脸上。
顾凌雪将他额头上半截暗器拔出来，用干净的白布将血擦拭。
待血擦掉之后，顾凌雪愕然发现瘐柏柳的额头上只有一个很小的伤口。
其他人也看到了，不禁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