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精致的玫瑰,很是喜欢。她的手一一拂过那些花瓣,然后说“谢谢。”说完两个人就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沉默片刻,常清说“再见啊……”说完常清将花塞给徐弘就上了车。太阳已经完全出来了,阳光洒在徐弘的脸上,徐弘就这么在阳光下,在渐渐熙攘起来的街道看着常清离开。徐弘低头看着满怀的浅紫色玫瑰,心里感叹着真是可爱啊。
最终徐弘还是没有带走那一大束花,因为太大了,因为拿上高铁不方便。徐弘留了一朵,其余的就都给了盛敏,盛敏开心不已,表示她这辈子都没收到过这么多的花,说准确点,盛敏是没有收到过花。有些女人就是一辈子都没有收到过花的,兴许是没这个运气。
徐弘走了,常清仿佛被抽光了力气,整个人摊在床上什么都不想做,完完整整的睡了一天。晚上,各家灯火亮起来的时候,常清走出房间就见黄贯阳正坐在沙发上喝啤酒。黄贯阳过得潦草,如果没有常清开火,他是绝不会自己动手的,宁可外卖或者不吃。
黄贯阳瞥了一眼常清,问“活过来了?”
常清从冰箱里拿了一瓶矿泉水,一口气喝下半瓶,然后问“昨天晚上盛敏找你干吗?”
黄贯阳停下喝啤酒的手,迟疑了几秒钟,说“我想搬出去。”常清喝水的手停了下来,满脸狐疑的看着黄贯阳。
黄贯阳将啤酒罐子捏扁了说“我也不能总是住在你这里。”
“你不住这里可以,但这应该跟盛敏有关系吧?”
黄贯阳没有否认,常清就说“你要想清楚哦。”常清很了解黄贯阳,如果说他喜欢盛敏可能有那么点喜欢吧,但至于到了搬出去的地步吗?在常清看来,不见得。
如果非要说常清跟黄贯阳有什么关系,那只能说是落魄的难兄难弟。常清家不是无缘无故落魄的,是一场经济危机,在那场经济危机中落难的又何止他家,只是常清父母比黄贯阳父母有远见,早早的买了两套房子,而且无论如何都没有卖房翻盘,这才保的衣食无忧安心养老,可黄贯阳就没有这么幸运了。
黄贯阳的父母本就是外地人在这儿打拼,等到三四十岁才有点发迹,然后得了这个儿子,等到家里落寞,山穷水尽,再也没得翻身的时候,父母认老了,他们安顿好黄贯阳就打包东西回了老家。黄贯阳比常清大上几岁,家境一落千丈,尝尽了人情冷暖,等他与常清再次相遇的时候,黄贯阳早已成家,且有了一个女儿。是的,黄贯阳结过婚,跟本地的一个家境还算富裕的姑娘。两人重逢知他如此境地,常清略带惋惜,但更多的也是祝福。常清见过黄贯阳的前妻,不算漂亮,身子有点魁梧,但个性随和,热情好客,从不把黄贯阳的朋友当外人,但即使这样,黄贯阳在背后对她评价依然不高。日子久了,常清看出端倪,才知道原来黄贯阳跟她结婚完全是因为老丈人跟他说他们家那片快拆迁了,常清什么都没说,但黄贯阳却急着解释,他说“人总得为自己打算,光靠上班,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儿。”
黄贯阳际遇不好,工作的公司虽还算体面,但也就因为体面,想进去的人挤破头,公司不怕招不到人,所以薪资压得很低,爱干干不干滚,而他学的那个专业做的那个职务再怎么努力辛苦,顶天了工资也就那些,所以在即将拆迁要成富婆的老婆面前,黄贯阳总是低眉顺眼,就连女儿也跟了老婆的姓。但拆迁没等来,等来了老婆的离婚协议书,老婆听说了他在外对她的评价。老婆自认这些年没做什么亏待他的事,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对她,黄贯阳有苦说不出,只能一遍一遍的说只是酒后嘴嗨,过过嘴瘾,但老婆不听,执意离婚,就这样,黄贯阳离了婚,净身出户。黄贯阳离婚后的第二年,前妻家就拆了迁,老婆带着女儿移居国外,再也没回来过。
有时候黄贯阳也觉得是自己人生际遇不好,但年近四十他也就认了命,想找个老实的女人好好过日子,别的女人他是攀不上的,但盛敏这种他还可以,而且盛敏有一个无论是前妻还是徐弘都比不了的“优势”,那就是天真,说的直白一点,就是没见过什么世面,傻。从她望着自己办公室的表情,从她每次吃饭点餐的样子,从她的衣着品味,黄贯阳都看的出来,盛敏没什么家底,这就避免了重蹈前妻的覆辙,盛敏也没有徐弘那么有主见,这就避免了日后的三观不合。而且现在盛敏恰巧跟自己的丈夫有了分歧,如果离婚,两人都是二婚,谁也别嫌弃谁。
就在这样的算计中,黄贯阳决定搬出常清家,准备迎接新的感情生活。但在常清看来,这实在打算的有点早了,别说盛敏现在还没离婚,就是离婚了他再租房子也完全来得及。但黄贯阳不这么觉得,他觉得这个时间很快就要到来了。
徐弘走的消息,以及徐弘走前,常清送了满怀的海洋之歌玫瑰的消息在三姐妹的群里炸开了锅,就连雨禾也羡慕了起来,连连说着就是不一样。昨天常清送她的就是日常的黄玫瑰、洋甘菊等花店里随意包装出来的,远没有今天的浅紫色玫瑰来的漂亮,来的用心。雨禾将盛敏发在群里的图片给丈夫看,换来丈夫的一阵讥讽,对于徐弘的选择,王一寒不能理解,十分不能理解。
王一寒在评价了徐弘十来分钟后,雨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