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口，季意都被逗笑了，“我都要退圈了，你还当我什么员工啊。”
袅袅看着她这副沮丧又自嘲的模样，内心里有点不好受。她上前一步，挪蹭到季意跟前，抓住她的手，“季意姐，即便你退圈了，还是可以做很多事情。你可以开个花店，也可以回乡下种些小菜。你去哪里，我就跟着你。”
季意的手被握住，热热的暖源流过手背。袅袅说话时的表情很是认真，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味。
“你傻不傻啊，我都这样了，你怎么还愿意跟我啊？”
“我不傻。”袅袅又是将她的手握紧，“退圈了也很好，人生又不是只有那么一种活法。”
“……”
“退圈很好吗？”季意念叨着，“哪里好啊…我从小就想要当明星，没成想我现在才二十多岁，就要离开这个圈子。”
“哪里不好啊？季意姐，你想想你之前在这个圈子有多累，又因为形势做了多少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退圈了，你也就不用因为不必要的事情心烦了。”
袅袅紧锁着她，一双眼眸很亮，认真地看着她，“你这么年轻，未来的路还长着，换个活法也不是不可以。”
“我…”季意努努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换个活法？
这个问题她从没想过，因为她的人生规划里，都是有关自己在娱乐圈如何生存的。她不知道自己换个陌生的环境，该怎么办。
袅袅也看出了她的顾虑，微笑着鼓励她：“试一试吧，与其这么消沉，还不如好好规划接下来的生活。”
“……”
季意又是静默了许久，好久，她才道：“那就试试吧。”
…
第二天，季意和袅袅一大早就起来，收拾公寓里的东西。她已经想好自己接下来要干什么了——离开江城这座繁华的城市，去小城镇里开个花店。这些年她也赚了不少钱，足够自己和袅袅下半辈子的生活了。至于未来的伴侣，经历了这么一遭，她实在是没有心情去投身感情。
她将公寓挂到网上售卖，公寓里大多数东西都是带不走的，她也懒得带走，索性就留给下一任房主。
临走前，二人只拎着一个箱子，很是轻松。似乎是袅袅通知了她还留存的粉丝她要离开的事情。到了机场，就见不少粉丝等在那里。
看到她过来，没再像从前那样簇拥过来挡住她的去路，而是自动分开两路站在她两侧。
有些泪点低的粉丝早已经哭成了泪人，呜呜咽咽地对着她告别：
“小意再见，一路顺风！”
“呜呜呜好舍不得小意，小意离开后，一定要时常发微博，让我们知道你的近况啊。”
“离开这个城市，离开这个圈子也很好，小意的未来一定是很光明的。”
“再见了，我第一个喜欢的女明星，希望你回归素人以后还是要好好生活。”
…
季意听着听着，眼角不自觉泛湿。一路上她都没有回头，也没有说话，只是拉着袅袅一路向前走。直到临上飞机以前，她才转过身，对着身后那些目送她的粉丝们挥了挥手。
*
当晚，季意离开江城的事件上了热搜。看到热搜的南欢，心里是无味杂陈。对于季意的结局，她并无同情，毕竟那是她咎由自取。
真正让她感慨的，是从前只是在纸张里出现的剧情，如今真真实实地摆在了她的面前。她还记得，小说中的季意最后也是落了个退圈的结果，不过被作者一笔带过了。
小说中并未展开的情节，自然让读者有不了多大的感触。可如今情节真真实实地浮现在她眼前，南欢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有时候，她也想过，季意也是身不由己，她也只不过是被作者的意识所操控的小说人物。她的所有动机，也只不过是作者促使她做的。
“想什么呢？”
腰间落下了一股力量，是顾聿铖揽住了她，随即是他的下巴搁置在她肩头。
“没什么，”南欢的视线看向窗外，“只是看了热搜，有些感慨罢了。”
顾聿铖清楚她最近很关注季意的事情，有关谁的热搜也就不言而喻。
“那是她应得的结果。”
“嗯，”南欢了然地点点头，随即叹了口气，“顾聿铖？”
“嗯？”
男人的手揽着她的腰身，很有力。
“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我们活在一个平行世界里，实际上我们都是一本书中的人物。我们的命运并不由我们操控，全由作者的笔决定…”
“有可能吧…”
男人的声音低低淡淡的，有些漫不经心。
“时间不早了，睡觉吧。”
“好。”
南欢作势从他的怀里退出来，可男人的手臂好似黏在她身上一般，怎么拨都拨不开。
她拍拍他横在她腰间的胳膊，“放开我。”
“不放，”顾聿铖的唇精确地找到了她那只圆润的耳珠，一口咬上，“今晚我就在这里睡。”
“……”
南欢翻了个白眼，“不行。”
说着，便再次想从他的怀中挣脱。可男人打定了主意，环着她的臂愈发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