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经救了乔峰,其他后续的事情贺礼就不再管。
此刻耶律洪基就在眼前,大军陈列,岂能就此罢手?
大国之间的冲突,可不是江湖手段能够解决的。这一仗现在不打,以后也要打!
羊只能日夜担心被狼偷袭,只有亮出獠牙,变身猛虎,才能免去此劫。
贺礼朗声说道:“大辽国主,别来无恙?宋辽世代交好,此次陛下带甲百万,难道是来共叙亲情的吗?”
耶律洪基冷哼一声,并不答话。他身边一个护卫,越众而出,高声喊道:“阁下何人,竟然不知礼法尊卑,你既非宋朝皇帝,岂能直接对话我大辽国主?”
贺礼哈哈笑道:“我是大宋太傅贺礼,全权代表大宋皇帝,来与辽主共叙兄弟之情。”
耶律洪基一凛,这辽国密录中早有记载,这贺礼早在神宗年间就名震天下,文采武功深不可测,只是后来被封为太子少傅,隐居幕后教导皇子,已经十年不出,几乎被世人淡忘。
但是大辽密录司月月上报的辽国威胁榜,仍然永远排他在首位。
尤其这两年间,大宋皇帝亲政不久,就攻破西夏,定然是此人谋划。
耶律洪基拱手道:“原来是贺太傅当面,朕久有耳闻,今日一见果然不凡。
朕听闻我那兄弟亲政以来,重用太傅,锐意改革,只不过听说国中多有乱臣贼子不满,想要颠覆新政。
我这个做兄长的,特意带兵前来支持我那小兄弟!”
贺礼呵呵笑道:“只是这带的兵有点多吧?”
耶律洪基脸一点也不红,张口就来:“我大辽速来有纳钵的风俗,就是按季节狩猎,这一次赶巧了正好就在附近,听说宋国不太平,我义愤填膺为了支持我那小兄弟,就多带了一些人,这个很合理吧?”
贺礼笑着说道:“国内都是些藓芥之疾,衙役捕快就够了,岂能劳动大辽国主大驾”。
耶律洪基反驳道:“大宋禁军都是酒囊饭袋,这已经是天下共知,我怕我那小兄弟一时间手中没有精锐可以用啊,所以特意召集了我的皮室军前来”。
贺礼说道:“早就听闻大辽皇室卫队——皮室军,乃是天下一等精锐,今天既然来了,岂能不见识见识?”
耶律洪基大喜道:“皮室军,出列!”
顿时铿锵声一响,三万人齐齐向前纵马跨了一步。
这3万人同时纵马向前迈步,竟然没有丝毫杂音,兵甲之声整整齐齐,队列丝毫不乱,果然是皇室精锐。
早已习惯了大宋厢军禁军萎靡不振样子的大宋江湖人士,此刻见大军向前,煞气扑面而来,不仅齐齐变色。
耶律洪基心中得意不已。
心中想到:“这贺礼空有虚名,看来也不过尔尔,本来我今日被肖峰胁迫撤兵,颇有些灰头土脸。
如今他竟上赶着送来机会让我展示军威,岂不正好在宋人面前耀武扬威一番,也让军中士卒大震士气?”
然后又对秘录司颇有怨言:“这些人把贺礼当做第一大威胁,是不是都在尸位素餐?
我原来虽然南征大宋有十足的把握,但是也打定主意要对此人进行拉拢,今日一见原来是宋人吹嘘的本领大而已,这贺礼其实是一个草包。
嗯,不过嗓门倒是挺大”。
耶律洪基双手扶了扶腰带,朗声说道:“想看出萧太后执政之时,皮室军也曾南下与大宋军前校技,如今皮室军依然龙精虎猛,可惜如今大宋已经没有可以与之匹敌的军队了。真是可惜,可惜啊!”
耶律洪基连说三声可惜,但是丝毫没有可惜之意,脸上的得意溢于言表。
贺礼高声回答:“大辽有皮室军,大宋也有羽林军,今日天赐良机,正好向陛下讨教一番,阵前斗兵以娱天下!”
“好!”耶律洪基连忙答应,生怕贺礼反悔:“战阵不斗兵,犹如酒宴无丝竹,不够爽利!太傅此言正合我意,不知大宋羽林有多少人马?”
“不多不少,正好一万人!”贺礼回答道。
“那好,我也出皮室军一万,咱们在这雁门关一较高下!”耶律洪基下令:“皮室军左军听令!出列迎战!”
一万人轰然应诺,催马前行,马蹄声徐徐加快,须臾之间蹄声如雷,在山谷中回响,如同大海奔涌,天倾地覆之声,让人闻之色变。
奔行百余步,一万人齐齐勒马,马蹄声骤然变缓,但是直到众人止步,马蹄统统站定,“哒哒”之声仍然整齐划一,丝毫不乱。
这一万皮室军钉在寂静的风中,如同一尊凝结了人类游牧民族冷兵器时代巅峰意志的神灵。
在场的中原群雄心中一沉,自家人知自家事,大宋的军队确实根本无法和眼前的大辽皇室精锐相比。
纵然今年新出场的羽林军可以与之匹敌,但是毕竟是新训练出来的,在大宋境内可以马踏州府扫灭不服,看似所向无敌。
但是大家心里都明白,羽林军毕竟没有经过大战阵上血与火的洗礼,估计要比眼前的军队差上一截。
贺礼把手一挥,旁边一位眉清目秀的青年侍从从袖口处掏出一只响剑箭向天一射。
顿时马蹄声如雷,一彪人马从雁门关内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