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怀星大声呵斥。函谷八友个个羞愧不已,不敢出言反驳。
因为他们已经不是年轻的孩童,自以为天下无敌。
逐出师门之后,在江湖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自然知道自己真实的水平了。
他们对自己的兴趣爱好钻研至深,也可以说远胜同侪。但要真的说自己天下第一,那就是不要脸皮了。
逍遥派大猫小猫三两只,纵然有再深厚的储备,又怎么抵得住整个中原王朝的底蕴。
尤其是大宋王朝的文采风流,在整个中华文明中都是首屈一指的。
论军事武备,大宋或许不行。但是论诗词歌赋,琴棋书画,那是群星熠熠人才辈出。
这在江湖糙汉之中厮混,靠文艺工作出名的八个人,那些真正的文采风流人士怎么会正眼看他们?
少了跟同行之间的文化交流,没有与高手切磋的经验,纵然学的是绝品秘籍,也是练不出绝世神功的。
换句话说,他们几个人是练武人士中文化最高的;文化人士中,武功较好的。
仅此而已。
“哈哈哈,丢人丢大了,给人当狗人家都不要!苏星河,你有何脸面活在世上!”
丁春秋夜枭一般的笑声响起,充满了快意。
杨怀星却不理他,对苏星河与函谷八友说道:“不必炫耀自己的那点微薄名声,既然你们是大宋子民,纵然不学无术,只要奉公守法,我皆会平等相看。今日只要你们愿意回乡,自然会保你们安全离开!”
苏星河对八人命令道:“若你们还听我一句话,从今往后,各回家乡,走上正道,永远不再涉及江湖!”
“是,师父!”八人含泪答应,给苏星河重重磕头。
他们明白,只要安排好自己等人,师父就要和丁春秋一决生死。
而丁春秋年富力强,武功卓绝,此次苏星河必然是十死无生。
但是一个人毕生的执念已经完成,如今得偿所愿,又何尝不是解脱?
……
正在八人齐齐磕头之际,忽然听得旁边大声厉喝:“放箭!”
原来是丁春秋趁着他们磕头,众人注意力转移之时,手中抓着两个弟子意图逃跑。
丁春秋在西域作威作福多年,又怎么能够忍受成为别人的阶下囚?
只见空中箭雨落下,丁春秋一边把手中的两个弟子当做盾牌左右挥舞,同时双脚不停急速向一侧的山谷中飞奔。
丁春秋趁着众人不备逃跑之时,早就指使铁丑同样抓起两个弟子,从另一个方向逃跑,来替他分担伤害。
临逃跑之前,还洒下了大把毒雾,以防止有人追击。
丁春秋此人工于心计,由此可见一斑。逃跑的时机把握不可谓不巧妙,而且仓促之下还做了多手准备。只要能够躲过两轮箭雨而不受伤,往山中一藏,基本上就逃出生天了。
后世寻找迷失在山里的人,出动直升机和救援队尚且不好找人,以现在宋朝大山植被的茂密,有没有专业设备,找一个躲藏起来的武林高手,基本等于白费功夫。
丁春秋果然躲过了第一轮箭雨,但是杨怀星却不再下令放箭,而是恭敬地从怀中掏出一枚铜镜,躬身道:“请统领出镜。”
苏星河好奇地向铜镜看去,只见一人峨冠博带,丰神俊朗,从镜中走出来。
那铜镜深处好似有无穷空间,那人从镜的深处迈步走出。
见自己盯着铜镜看,那镜中人瞥了自己一眼。
“轰!”苏星河仿佛看到天河乍泄,直冲自己的脑海。
一时间目眩神摇,体内真气乱窜。
原本苏星河想要去追赶丁春秋,就算自己武功不济,只要拖住他的脚步,共同葬身箭雨之下,也算是为师父报了大仇。
可是因为好奇多看了一眼,如今是真气沸腾,丝毫也动弹不得。
心下焦急之际,只见那人竟然从镜中走出,化为一个金光闪闪的真人模样!
那金光一纵,化为两个人,拦在了丁春秋和铁丑前方。
丁春秋以人做盾,顶住一波箭雨,他脚下不停,胸中暗暗调息回气,等待下一波箭雨的打击。
忽然前方突然出现了一个人。
此人出现地无声无息,毫无预兆,仿佛凭空出现的幻觉一般!
丁春秋精研毒物,岂能不知致幻药剂。但他对自己的毒功深有信心,相信自己并未中毒,而且此类毒物闻所未闻。
说不得是前方埋伏好的伏兵,用了什么障眼法。早就听闻川西有民间戏法,能够变脸变物甚至大变活人,无非是高明的障眼法而已。
雕虫小技,岂能吓到自己?
丁春秋伸腿前踢,直取来人咽喉。这一脚快速绝伦,连踢带踩,能够踢碎来人喉骨之后,再踩其尸体借力,反而更能帮助自己逃出生天。
心中冷笑之际,只见来人缓缓伸出一根手指,直点自己眉心。
丁春秋毫不为意,俗话说:“胳膊拧不过大腿”,更何况是一根手指?
纵然是段家的一阳指练到绝顶,也来不及点中自己,就会连胳膊带喉骨一齐被自己踢碎!
可是下一刻,自己信心十足的一腿踢到了空处,巨大的力道带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