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礼目瞪口呆看着那个提壶大汉对算命先生点头哈腰了一阵,那算命先生摆了摆手,大汉小碎步躬身后退,退到两米之外后,抬头大声向楼上吆喝了一嗓子:“姚大师到了!”
只听得“叽哩咣当”一阵桌椅响动之后,几个衣着锦缎的胖子争相恐后的从酒楼大门挤出来,向算命摊子跑过来。
靠近算命摊子之后却不敢拥挤了,老老实实地排队。
“大师,大师!给我看看,给我看看。我早就想找您看一看了,可惜您只有逢五才来摆摊,我也不敢去您的道场打扰,老刘我这几天可是好等啊,吃不下睡不香啊!”一个胖子刚坐到算命先生对面的小马扎上,就迫不及待地诉苦。
“刘员外,你就别说废话了,这里谁不是等了好多天?姚大师那是修仙问道的人,能抽空给我等指点迷津,已经是我等莫大的福分了,怎么?姚大师每月初五、十五、二十五来摆摊你有意见?”后面的胖子打趣道。
现在排好了队,人又不多,马上就能轮到自己,所以这胖子也不着急了,开始揶揄凭着腿脚快而排在他前面的刘员外。
“老李,你才废话呢,拍马屁也不看时候,姚大师岂是凡俗,爱听你那些老掉牙的吹捧?赶紧的闭嘴,我们后面都等着呢!”后面的员外们不乐意了。
此时算命先生姚大师清咳了一声,顿时声音戛然而止,四周马上安静了下来。
顿了一顿,只听得他不紧不慢的说道:“你的心事我已知晓。你在为女儿的婚事而烦恼。”
“对对对,原来女儿小时,我与他人有个口头之约,要结成儿女亲家。不过那都是十几年前的事了,还能作数吗?再说了,我女儿从小娇生惯养,是我的掌上明珠,真要是嫁过去,就他家现在的情况,家徒四壁,我闺女能受得了吗?”刘员外说出了心中的烦恼。
“你的烦恼不止于此。你若是打定主意,不把女儿嫁给他,他也并不能怎样。你若是诚心诚意地给予那个未来女婿足够的钱财,想来他不是傻子,家中还有老母要奉养,自然也会同意你的退婚要求。”姚大师说道。
“那可不嘛,我那个朋友诗书传家,孩子的人品还是不错的,要不我当初也不会与他家定亲。可是现在……毕竟今时不同往日。以往他乃是清贵人家,虽然家中不富裕,但是与我家也算门当户对,可是如今我那朋友在京为官时触怒太师,已经被贬去贵州龙场了。”刘员外略显尴尬地小声说道。
“所以你现在是担心现在继续与他家结亲,会被连累。万一朝廷大搞诛连之事,你可能会遭到太师一派的打击。”姚大师问道。
“我这样的小鱼小虾,怎会被朝堂上的大人们放在眼里。只不过下面的小官小吏可就不一定了,若是有人以此为借口谋夺我家财产,可就大大的不妙了。大师,这样的事可没少发生啊,俗话说:这破家的县令,灭门的府尹,指不定那个当官的与我那朋友不对付,一句话我就遭不住啊!”
“哦?那就花钱断了这层关系,对你们都好,不是吗?”姚大师吹吹水杯,抿了一口茶水。
“这么干也有点问题,我那个朋友的孩子是个读书人,读书人嘛,难免有点傲骨。一不小心,这件事容易办得不愉快不是?对以后不好。”
“你亲自登门,陈述实情,再赠以厚礼,对方里子面子全都有,有什么不愉快的?再者这是你们两家的私事,只要你们说清了,立下字据,别人自然也不能说三道四,以后必然无忧。我看你担心的,并不是这个。”姚大师又抿了一口茶水。
“大师果然高人,知我心中所想。”刘员外笑眯眯道。
“哈哈,刘员外初次来此,自然想要考教一下我这个小道士有没有传言中的功力。”姚大师郑重地说道。
“哎,不敢不敢。”刘员外说着不敢,实际就是这个意思,毕竟这位大名鼎鼎的姚大师收费可不低啊。
“你是担心你这位朋友日后复起,报复于你吧?毕竟你在他出事后退婚,自然是打他的脸。而且若他日后重新为官,你自然后悔不迭,毕竟你再富有不过平民,有幸能与官员结亲,当然不愿错过这个机会。”姚大师一针见血,刘员外老脸通红,有点挂不住了。
“这本没有什么,趋利避害,人之本性。”姚大师说道:“你不虞他们听见,我已经屏蔽了周围人的五感,他们听不到你刚才说的话。”
刘员外往后一瞧,果然身后的几位在交谈,应该是并没有听到他刚才的话,要不然以老李的性格,肯定又要嘲讽他。不由得舒了一口气,暗道姚大师果然如同传言一般,神通在身,能看过去未来。
“你是想让我算算你那位老朋友日后能否起复,来决定这个未来女婿该不该要吧?”姚大师丝毫不绕弯子。
“大师果然明鉴,我正是这个意思。”刘员外说着从怀中掏出一根大黄鱼放在桌上:“这是规矩,我懂,还请劳烦大师。”
没想到姚大师把它一推,这根黄澄澄的大黄鱼又飞回到了刘员外的怀中:“你若是带你那未来女婿过来,我还可看出一二。只是你来的话,我看不出。要知道,纵使是你这女婿,也和你的朋友隔着一层,只能看出八成把握。只是看你的话,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