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一行人回到了帝都。
出乎白茶意料的是,才刚进皇宫,她便得到了消息,元安帝最近几日身体不适,已经多日食不下咽,情况不容乐观。
元安帝常年习武他的身体一直都很好,这场病突如其来的,闹得人心惶惶。
白茶心底里多少也有些不安,直到她进了寝宫,见到了穿的单薄,正坐在椅子上看书的男人。
元安帝面色红润身体依旧健朗他抬眸一笑“这趟出行,玩的可开心”
他中气十足,哪里像是病重了的样子
白茶心道有阴谋,她暂且按捺住好奇,老实说道:“尚可。”
元安帝今日没有穿龙袍,只是穿着一袭简单的白衣,与平时看起来威严的他相比,现在的他多了几分慵懒,就算是年纪大了,但岁月赋予了他独特的魅力,也就难怪当年的宋王郡主宁愿自降身份也要嫁给他了。
白茶开口,“听说父皇最近一段时间身体不适”
“既然是听说的,那就用不着放在心上。”元安帝当然是没有病的,可他也不打算把自放出这种谣言的理由告诉白茶。
随着年纪越来越大,他做事情确实是越来越难以捉摸。
他放下了手中的书,颇感兴趣的问:“你也与百里行相处了不短的时间对他感想如何”
白茶客观公正的说道:“他是个有本事的人。”
除了眼神不好以外百里行的工作能力是有目共睹的。
“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元安帝把话说的更直白了,“我想问的,是你对于尚他为驸马这件事,有何感想”
白茶看了眼元安帝,语气淡淡,“我对他没感想。”
“你不想让他当驸马”
“这件事,父皇该问妹妹才是,问我做什么”
元安帝轻声失笑,“茶茶,你的这点小把戏,在我面前可还不够。”
他点明了她的身份,白茶竟也没有什么意外的感觉,或许是因为早有所料,真到了这个时候,她就能做到坦然处之了。
白茶便也开门见山的说道:“我不喜欢他,也不会嫁给他。”
“你不喜欢百里行,难不成还真喜欢宴七”
这个天下的事情,果然没什么能瞒过他的。
白茶现在也是破罐子破摔的心态了,她干脆承认“是,我就喜欢宴七。”
“你这么大方的承认了,就不怕我对宴七做什么”
“如果你真的要做什么大可以立马就做。”
元安帝笑了,“有时候,我真的不知道你是更像我多一点,还是更像你娘多一点。”
白茶不懂他为什么忽然提起了她娘,要知道在皇后娘家去世后,宫里便没有人再敢提皇后这个人了,再加上元安帝也从来不提,于是慢慢的,有关于这个人的代词,都像是成了禁忌。
白茶抓住时机问:“你知道哥哥去哪里了,是不是”
他也大方承认,“知道。”
也就难怪了,对于白茶顶替了白昼身份这件事,元安帝的态度一直都很平静,白茶猜测,白昼看不见的地方,大概是跟了一批人在保护他。
白茶又问:“哥哥说要给我一个惊喜就离开了,他是去找什么了”
“他在找一个人。”
“人”
他浅浅一笑,“找你们的娘。”
白茶因为惊讶而不由得提高了声调,“我娘还活着”
“我相信她还活着。”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元安帝幽幽叹了口气,“她在和我闹脾气,用你的话来说……那就是她单方面的和我分居了。”
分居这个词,还是有一次听戏时,白茶恨铁不成钢的说那个被丈夫打了的妻子,即使无法和离,但也能搬走分居,那时候的元安帝听了几句,倒是把这个词记在了心底。
白茶:“……分居有分十多年的吗”
“那只能说你娘真的是太生气了。”元安帝目光放空,还真有点那么像是无法理解的茫然姿态。
白茶心里呵呵了两声,什么分居如果她娘还活着,躲了这么多年也不肯回来见他,那分明就是说压根不想和他扯上关系。
但为了能得出事情的缘由,白茶还是顺着他的话说道:“我娘为什么要和父皇闹脾气是因为……那位郡主的事”
元安帝用新奇的目光看着白茶,“原来你们女人在意的点都是一样的吗”
他的这句话,相当于默认了白茶的猜测是对的。
白茶可没兴趣和他打哈哈,“父皇,你认真一点。”
他收敛了浮夸的表情,“认真来说的话,大概是因为我非要拉着她为我生孩子,所以她不高兴了吧。”
当年,元安帝刚刚称帝,朝中一切都还不太安定,自古以来,权臣总喜欢靠着给皇帝后宫塞女人来体现自己的地位,纵使白茶的娘是元安帝的结发妻子,纵使元安帝在发迹以前,同样是乡野出身,但在那些人的眼中,他身边的后位,就应该换一个更有“资格”的女人坐上去。
宋王郡主,是朝中大臣们竭力推举的皇后人选,就算当初宋王郡主死了,那也会有秦王郡主,瑞王郡主……
他不得不想办法为自己的发妻巩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