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们用最热烈的掌声,邀请歌手,裴!雪!曼!并带来她的最新单曲,《赤伶》!有请!!”
掌声雷鸣中,裴雪曼出现在舞台上。
而在她旁边,是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老者脸上画着白脸戏装,但却穿着青衣,水袖挥舞,举手投足之间,潇洒可见,气势相当凛然。
他叫裴永春,是裴雪曼的大伯,和父亲裴永真一样,是京剧圈有名的戏曲人。
在接到裴雪曼的电话后,听闻是戏曲演出,想要找一位戏剧家扮演MV男主角,以及接手一系列后续的演出任务,大伯父便是二话没说,拎着行李箱,就从定居地江南,连夜飞到了京城。
五十多岁的大伯父,面容虽红润,但须发却早已皆白,穿着太极衫、黑布鞋,走路时犹如军士般,腰背挺直。
虽然在业内是小有名气的京剧家,但大伯父的本职,却是太极武师。
他开创了一个太极武馆,除了培养太极子弟外,还专门教导一些上来岁数的大叔大妈练习太极术,强身健体。
偶尔才会想起自己京剧家的身份。
晨起时,也会一时兴趣,过过嘴瘾,在旁人惊诧的目光中,于公园里伊呀伊呀的唱上几曲。
一唱就是好几个小时。
但可惜的是,无人问津。
戏剧没落多年,除非大家,否则,一般戏曲人,每演出一场,都是赔本的买卖。
所以全国各地早已没有戏剧的容身之土。
所有戏剧家都只是把戏剧当做爱好,而非谋生的职业。
不过,听闻大侄女有想让戏剧重燃的想法,裴永春便是二话不说,就从江南飞抵了过来。
一见面,便积极的询问前因后果。
当看完了《赤伶》的词曲。
裴永春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当众感慨道:
“戏子,曾被归入下九流的行列,这是历史所造成的悲哀。”
“不过,自打华夏新朝成立的那天,他们就不再是受封建制度剥削的‘戏子’,而是和大众一样,是国家的主人,是人民的一份子。”
“戏如人生,人生如戏。”
“华夏戏曲历史久远,自徽班进京以来,已200余载,期间人才辈出,英雄人物比比皆是。”
“而我裴家班的祖辈裴晏之,便是其中的佼佼者……”
裴永春面露激动:“韩森能把我祖辈的故事写成一首歌,这是莫大的恩惠,他有心了!单单这一点,就价值无限!更别说,这样的词,这样的曲——无愧于裴晏之这三个字!”
“而且,他还完成了你爷爷曾经的心愿,当年,眼看戏曲越发没落,你爷爷就曾提出一个想法,想要让戏剧与现代音乐相结合,主动融入到现代音乐当中,再次把戏曲的魅力发扬光大,可惜,难度太大,最终搁浅,如今看来,这个重担,放到了雪曼你的肩膀上……”
彼时,裴雪曼听着大伯父激动的言语,也是一阵感同身受。
恍忽间,她甚至想起小时候。
那一天,爷爷拉着自己来到了村落前的戏台。
一群京剧人在唱戏。
台下一群人纷纷叫好。
那时候,女孩不懂什么是黄脸白脸,只觉得那唱戏人的扮相异常的恐怖,但又觉得有趣。
后来下雨了,村子里的人都回去了,有的则躲在屋檐下继续看,但奈不住大雨磅礴,也纷纷离去。
可唱戏的两个人却一直在唱。
自己当时和爷爷一起,看到这个场景,便是忍不住好奇的询问:
“下雨了,他们怎么不回去?”
爷爷笑呵呵的说:“老祖宗有规矩,唱戏的开了嗓子就必须唱完,不管有没有人看。”
女孩纳罕道:“为什么?”
爷爷沉默了半晌,才悠然一叹道:“因为凡人不听,并不代表故人不听。”
如今。
爷爷早已故去。
裴雪曼站在徽州的舞台上,看着台下路人观众翘首以盼的目光,想起大伯父的话,想起爷爷,一时间,竟觉哽咽。
她深吸一口气,稳定住情绪,开始了表演。
戏已开腔,八方开听。
一方为人,三方为鬼,四方为神。
爷爷,我把这首歌唱给你听。
……
在高音钢琴,以及悠然的二胡声中。
裴雪曼的歌声响了起来。
“戏一折,水袖起落
唱悲欢唱离合,无关我
扇开合,锣鼓响又默
戏中情戏外人,凭谁说……”
旁边,大伯父扮演的青衣,穿着红色的戏服,随着歌声,翩然起舞,缓慢的在舞台上行走着。
他举步时,如和风拂柳。
启齿时,竟似燕语呢喃,彷佛在跟着裴雪曼一道歌唱。
“惯将喜怒哀乐都融入粉墨
陈词唱穿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