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立甄哪怕再恨詹长冬,可对着天庆帝的话也只能跪下接旨。
整个早朝可谓是高潮迭起,户部尚书下狱,成国公之子也被抓,詹长冬在朝上四两拨千斤的手段更是叫所有人都侧目。
等到下朝之后,那些朝臣陆陆续续从大殿中出来。
迎着外头扑面而来的热风,这会儿所有人几乎都已经回过味儿来,看清楚了早朝上藏在那激烈争锋之下的较量,也看出来了成国公府和孟德惠十之八九是被人下了套。
等再瞧见持笏走在前面的詹长冬时,哪怕他身上穿着的只是四品官袍,却也再没有一个人敢小瞧这位离京数载,刚回来就连坑数人的佥都御史。
众人小声议论着孟德惠的事情,纷纷朝着宫外走。
谁料刚离开大殿没多久,迎面就见三皇子就堵了詹长冬,一众朝臣都是停了下来,竖着耳朵瞧着那边。
三皇子开门见山:“成国公府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害他们!”
詹长冬面色微讶:“殿下说的什么话,微臣何时害过国公府?”
“你别装不知道!”
殿上时他只顾着孟德惠的事情没反应过来,刚开始还以为詹长冬替成国公府说话是想要卖他们的好,可谁知道他话音一转就坑了成国公府。
要不是詹长冬,有成国公之前那些以退为进,今日早朝上的危机足以化解,至于之后的事情他们大可以从长计议再想办法。
偏偏詹长冬横插一脚,不仅拿着成国公自己的话来堵他不说,还将二舅舅也送进了大牢。
三皇子阴沉着脸咬牙说道:“你回京之后我屡次想要与你交好,你拒绝也就罢了,可如今居然来害我外祖,到底是谁让你这么做的?!”
詹长冬顿时皱眉:“殿下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微臣食君之禄替君分忧,所做不过是微臣该做的事情。”
“且朝上微臣也是一心想要替成国公爷洗刷冤情,更不愿让程氏之事牵连了国公爷,何曾到了您嘴里就成了想害成国公了?”
他手中拿着玉笏,抬头对着三皇子说道,
“微臣知道国公爷绝非那等欺君罔上贪赃枉法之人,郑二爷肯定也饱受冤屈,所以才会提议让陛下严查此事尽早还他们清白,难道殿下有什么难言之隐不想早些查清真相?”
三皇子脸色一变:“你胡说什么?我当然想!”
“既然殿下也跟微臣同愿,那您为何还要动怒?”
詹长冬微侧着头满脸的不解,“微臣本不愿掺合此事,全因不忍让国公爷受屈才会勉强冒头,早知殿下居然会这般误解我,刚才朝上我也不必帮国公爷说话了,如今反倒还被殿下这般怪罪!”
三皇子:“……”
竖着耳朵偷听的一众朝臣:“……”
好不要脸一男的!
三皇子打小在皇室长大,虽不是太子却也是继后嫡出,又有成国公府从旁辅佐,身份地位都远超过其他皇子。
朝中那些人谁见了他不给三分颜面,说话都是恭恭敬敬,他还是头一次见到敢当着他面这么不要脸的朝臣,要不是詹长冬脸上那笑意和声音从头到尾都没变过,他都快信了他的鬼话了。
“詹长冬,你别以为你进了都察院我就奈何不了你,你信不信我……”
“殿下!!”
三皇子气得有些口不择言,只一句狠话还没放出来,就被后面追上来的成国公断然打断。
成国公快步走到三皇子跟前,深深看了詹长冬一眼。
他深知自己小瞧了眼前这人,也知道三皇子根本不是他的对手,被激怒时还不知道会说出什么话来。
成国公朝着恼怒的三皇子压了压手,这才对着詹长冬说道:“詹大人离京数载,不知道老夫何时得罪过你?”
詹长冬诧异:“国公爷说什么呢,难不成连您也跟三殿下一样,觉得我提议贵府之人与周奇对峙有错?”
成国公闻言沉默了片刻,有些事情哪怕众人皆知,却也不能宣之于口。
下旨让他儿子入狱受查的是天庆帝,为的也是替他们成国公府“洗刷”清白。
詹长冬的提议乍一看根本没有任何毛病,甚至这一切还是他当时自叫冤枉自己“求”来的,他话里话外也都向着他们成国公府的,偏偏就是如此才坑的他们有苦说不出。
他要应了詹长冬的话,岂不是告诉所有人他们成国公府做贼心虚不敢让人问话。
成国公眼神阴鸷,片刻冷然开口:“詹大人当然没错,老夫行得正坐得端,何惧这些。”
詹长冬回以一笑:“国公爷说的是。”
三皇子简直气到爆炸。
成国公脸色越发阴沉,看出了詹长冬油盐不进,他不想再跟他多说,直接抓着想要上前开口的三皇子道:“殿下,走吧!”
“外公……”三皇子恼怒。
成国公沉声道:“此处不是说话之地,先回府。”
三皇子反应过来这里还在宫里,抬眼就见周围那些朝臣都站在不远不近的地方朝着这边打量,他狠狠剜了詹长冬一眼,这才紧闭着嘴跟着成国公一起拂袖而去。
亲眼看了这么一场大戏,眼见着詹长冬将成国公他们气走,周围那些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