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荣被薛诺毫不客气的话说的脸涨红。
沈正瑜怒道:“我们沈家议事,与你何干?”
薛诺淡嘲:“沈二爷这般硬气,先前锦麟卫来带你们进宫时倒是别腿软。”
“……”
“那马车送二位进宫损了你们的威风,早知沈二爷骨头这么硬,我就不该多管闲事,白白耽误了京中百姓瞻仰二爷英姿。”
“你!!”
继沈长荣之后,沈正瑜成功被薛诺怼的脸色铁青。
薛诺心情不好, 不耐烦应付沈家的事情,她满脸冷淡地朝着沈忠康拱了拱手:“老爷子处理家事,我不便掺合,就先下去了。”
沈忠康瞧着薛诺嘴巴毒的跟开过光的一样,三两句话就将自家那二儿子气得抖成了筛子,而她行了个礼转身就走了,他不由看向跟在薛诺身后进来的沈却, 却见自家孙子紧抿着唇脸色也不大好。
他朝着姜成挑挑眉:谁招惹这两了?
姜成无声摇摇头,他到现在也还一脑袋的茫然, 明明出宫的时候大公子和薛小公子还有说有笑的,可门前突然就翻了脸,他也是搞不清楚怎么了。
沈却看了薛诺走远的背影片刻,才收回目光朝着沈正瑜说道:“二叔,你既是被锦麟卫带进宫的,想必也该知道他们来时的态度。”
“今日之事陛下是对沈家起了疑的,否则锦麟卫的人不敢冒犯沈家女眷,若非阿诺保了你和长荣颜面,进宫就立刻替你们二人和沈家撇清了干系,沈家没那么容易脱身,恐还会牵连到太子。”
沈正瑜和沈长荣都是脸色难堪。
吴氏捏着帕子躲在一旁,这会儿见沈却教训二人忍不住就出声:“他帮了长荣他们又怎么了,沈家供他吃喝收留他和薛妩,将他养的跟府里公子似的,他回报一二不是应该的吗……”
“娘!”
沈月婵脸都色一变, 伸手就拽吴氏袖子。
沈老夫人更是被吴氏的话气笑:“应该?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了不得的人物,旁人就活该拿命替你们拼死拼活?你们自己惹来泼天祸事,人家帮你们那是仁义, 不帮你们就算真死了那也怨不得别人。”
“你哪来的这么多理所当然,还敢说应该?!”
吴氏被骂的抬不起头,却还是忍不住辩解:“我们又不是故意惹祸,都怪旁人算计……”
“要不是你心比天高,处处都想跟大房别矛头,还怂恿着长荣什么都要跟长垣攀比,人家怎么能找了机会算计你们?这沈家满门子的人,人家怎么不找长林,不找长瑞?不找老三他们?!”沈老夫人气声骂道。
等骂完了吴氏,她才看向一旁的沈正瑜:“你口口声声说你不知情,说你不知被人算计,你到底是不知道还是被名利蒙了眼,明知那陆弢找上长荣不切实际,却只顾着跟人炫耀得意,丝毫没想过中间有什么问题?”
“我……”沈正瑜张了张嘴。
沈老夫人见他说不出话来,直接骂道:“你要是真没想过,那就是你没脑子,要是想过却还存侥幸,那就是坏了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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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向二儿子时满眼都是失望,
“你总说你父亲偏心你大哥, 可你不想想你自己都做了些什么让你父亲看得上的。”
“这几年沈家不好过,连府中孩子都知道收敛言行不敢行差踏错,怕被有心人所害,可你倒好,一脚踩进旁人挖好的坑里深怕人家算计不到你,你只一心惦记着让长荣走了捷径,就半点没想过陆弢能看上你们什么。”
“是看上你们好高骛远,还是看上你们自负无知?!”
“你还有脸推脱说你不知道,宫里走一遭险些落罪都不知道错在哪里,沈正瑜,你简直太叫人失望了!”
沈老夫人是个性子很好的人,特别是这几年开始礼佛之后,她性子更加平和,将府中所有事情都交给儿媳打理,也从未曾这般疾言厉色地训斥过府里的人。
沈正瑜脸色发白。
沈长荣在旁也是死死垂着脑袋,紧咬着嘴唇时红了眼睛。。
沈忠康并没急着开口,他是一家之主,也是沈正瑜和沈长荣心存怨怼的人,他们本就觉得他偏心,有些话若他来说沈正瑜他们只会心生怨恨越发不满,可由向来慈爱也对府中一视同仁的沈老夫人来说却不一样。
见沈老夫人气得厉害,沈忠康伸手轻拍了拍她,这才神色平静地看向沈正瑜:“你不想出京?”
沈正瑜抿唇没说话。
沈忠康看着他:“陆弢死了。”
沈正瑜猛的抬头时脸色大变。
“你和长荣进宫之后不久,陆弢就从阁楼上失足摔了下来,本该在桌上的鹤嘴灯落在地上穿胸而过要了他的命,安国公和冯源奉命前往拿人时,他尸体还温热着,血流了一地,死不瞑目。”
沈正瑜脸皮子一颤,一旁沈长荣更是吓得脸惨白。
他们进宫是乘的马车,进宫后不出片刻陛下就下令让安国公他们就出宫拿人,期间连半点消息都没走漏,可陆弢就那么被人灭了口。
沈忠康看着二人说道:
“江毓竹病重垂危,陆弢死了罪魁也没了,要是找不到那个献墨给陆弢的商人,这次的事就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