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件事情考虑得怎么样了?”
“什么事情?”我当然知道是什么事情,只是本能地想要岔开话题。说实在的,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想法。我感觉自己并不讨厌钱爱妮,但却很难在短时间内接受她的爱情观。而且,我总觉得我们之间似有一种无形的隔膜,那道隔膜究竟是什么,我也不清楚,或许是赵依然吧。
“装什么傻,什么事情你不知道?”她有些不满道。
“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我有喜欢的人,不能接纳你。”我终于下定决心,和钱爱妮把话说清楚。
“可是那并不影响我们的关系啊,我不是也跟你说过吗,我不介意。”她见我拒绝,有些急道。
“我介意好吧,爱妮,我们可以做朋友嘛,很好的朋友,为什么一定要是那种关系呢,如果你真需要用钱的话,我可以借你,还不还的,什么时候还,随你,这样不好吗?”
“不好!”钱爱妮忽然站了起来,说话的声音也有些大,引得周围的人的目光朝这边看来。不过在他们眼里,不过是情侣之间的拌嘴,也就不当一回事了。
我示意钱爱妮不要激动,坐下说。她平复了下心情道:“如果只是朋友关系,我拿你的钱算怎么回事?你当我什么人,需要你施舍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觉得我们还是做朋友比较好的。”我解释道。
她忽然沉默了下来,喝了几口咖啡,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我有些于心不忍,刚要说些什么,却听她道:“对不起,是我无理取闹了,以后我不会再缠着你了。”
说完她的眼里就噼里啪啦地流了下来,我一时不知所措,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来安慰一下她。
她用手抹了一把眼泪,然后站起来道:“我吃完了,走吧。”
她当先走了出去,我无奈也只好跟着,回到4s店,手续已经办好了,牌子是临时的,说过两天办下来以后会打电话来。
我开上了新车,本来应该是一件很高兴的事情,但此刻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钱爱妮一直沉默着没有说话,直到宿舍区门口才开口道:“路边把我放下来吧,我回宿舍。”
我只好在路边停车,看着钱爱妮下了车,“爱妮,我……”
“行了,别说了,我想冷静一下。”说完她便头也不回地走了。我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忽然心里感觉有点痛,还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憋屈。
我将车停在楼下,并没有急着上楼。这会儿的雪更大了,我仰面朝天地躺在地上,任凭雪花洒落在脸上,我感觉自己的眼角有一点温热,不知是融化成水的雪,还是眼眶中的泪。
“我吻过你的脸,你双手曾在我的双肩,感觉有那么甜,我那么依恋……”好听的音乐声将我从迷茫中拉回到现实,才发现是手机响了。
“依然?”我看见来电显示是赵依然,也是一愣,她可是从来没有主动给我打过电话的。
“喂,干嘛呢?”电话那边传来了赵依然清脆好听的声音。
“看雪。”
“你那边下雪了?”
“嗯,可美了,可惜你看不到!”
“谁说我看不到,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本小姐今天晚上到滨海,小轩子,准备接驾!”
“啥?你要来滨海?”我一下子从地上蹦了起来。
“咋地,不欢迎啊?”她故作生气道。
“没有,没有,老佛爷亲临,蓬荜生辉,蓬荜生辉。”
“行了,别贫了。说正经的啊,我6点钟的火车,估计得后半夜1点多到,你来火车站接我吧。”
“好嘞!”我挂断电话后,一时激动到手舞足蹈,脑袋里只有一个声音,不断重复地告诉自己,依然要来了,依然要来了。
我仔细地将屋子整理了一遍,将钱爱妮留宿过的痕迹全部抹除掉,那条吊带干脆被我扔进了垃圾桶,想着如果以后她找自己要,再给她买个新的就是了。这东西万一被依然翻到,那可就不得了了。
我自认为整理好了一切,又去超市买了些吃的,以备不时之需。晚上去食堂随便吃了一口,回到家已经天黑了。看电视,打游戏,反正就是睡不着,好容易熬到了11点多,我便开始穿衣服下楼,开着下午新提的帕萨特去了火车站。
雪仍未停,只是小了些,半夜的火车站前少有人迹,除了一些出租车司机会算准了火车进站的时间,然后提前在那里等活儿。
凌晨12点,我将车停在广场外的一个招待所楼下,毕竟广场上是禁止停车的。
从这个招待所走到车站也就不到100米的路,我竟遇到好几个“皮条客”,她们大多都是中年妇女,咯吱窝夹着个本子,大冷天,站在雪地里,不断地朝自己的手上喝着气,试图让手暖和一点。
先一个大婶走过来,问道:“小伙子,住店吗?”
一开始我并不知道她是“皮条客”,觉得这大半夜的,出来招揽生意也怪不容易,就客气道:“不了,谢谢!”
我刚要走,她赶忙凑过来道:“找小姐不?咱家小姐可漂亮了,活儿还好,想咋玩都行。”
我一听赶紧摆摆手道:“不了,不了,我去火车站接人的。”好家伙,我哪里经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