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早上被门缝里窥探的眼睛吓到后,李福月对于一般人眼中的情绪多了几分独到的解读方法。
而此时从洛从星美丽的眼睛中,看到了漆黑的空洞、厌烦、虚伪与轻蔑。
不是什么好人啊......李福月也笑了,还真是好久没看到这样的眼神,以及这样的演技了。
真有意思,果然一个人演戏什么的还怪无聊的,戏嘛,总得两个人一起演,才能叫做对手戏。
李福月的笑容与洛从星脸上恰到好处的娇柔微笑不同,那是属于孩子所特有的,天真又无邪的纯真笑意。
李福月歪了歪头,说:“福宝也不知道大姐姐们需不需要去看望啦,这要问爷爷才行,但是我想伯娘他们看到大姐姐,一定会很高兴吧!”
洛从星愣了一下,随后才又恢复自我,伸手在李福月脑袋上摸了摸,又是笑盈盈的模样:“哎呀,真是个懂事的乖孩子,李家有这样的孩子还真是有福运呢,小妹妹,你是叫福月吧,这名字很适合你哦。”
“诶,你们还说些什么呢,小妹妹,我带你去出去玩怎么样,至于大姐姐......你要去镇上就自己去吧,我还没开始玩呢!”那边洛如萤很是不高兴,李福月心中吐槽,话说出去到底是谁带谁玩啊。
洛从星一副拿她没有办法的样子,站起来整理了衣裳:“那好吧,我就替你的份一起去了,只是你玩闹也得有个限度,要是失了分寸伤到自己,那可就不好了。”
洛从星去与李老汉商量晚上歇脚的事情了。
而洛如萤则是朝着李福月做了个鬼脸:“走吧,咱们出去玩。”
“可以是可以,但是福宝要先回去换一下衣服哦。”
“有什么好换的,你这不是新衣服吗?”
李福月身上穿的是那件被李芽月在边角镶了兔毛上去的红袄子,李福月很珍惜这衣裳,也很少传出来,因此衣料都还是新的。
李福月摇了摇头:“正是因为是新的,我很喜欢,所以才要换一件,要是穿出去弄脏了,我会难过的。”
洛如萤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意识,便挠挠脑袋,看起来有些娇憨:“原来还有这样的讲究啊,算了,那你就去换吧。”
李福月进了门,先是换了衣裳,然后是将自己的全身家当换了个更为隐秘的地方放着。千防万防,小贼难防,要是一心防着对方害命,结果却被谋财,这也是人间最惨之一了。
跟两位姐姐说了一声后,李福月就和洛大小姐出了门。
李福月在柳风村里生活也都有三四个月了,只觉得这小村子除了村民们过分八卦以外,其他的还真没觉得有什么稀奇的,但是这会儿和洛大小姐一起出来,就连只剩几片叶子的枯树都能被她好一顿观赏。
李福月嘴角抽搐:“真的有那么稀奇吗,大姐姐生活的地方难道都没有花草树木的吗?”
洛如萤依依不舍的收回放在路边小草上的目光,这根草吸引了洛大小姐好一会儿——尽管那只是一根再普通不过的狗尾巴草。
洛大小姐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明明是八岁的年纪,却叹出了了八十岁的沧桑悠长,李福月终于明白了平日里姐姐们见她偶尔说些少年老成的话时,是个什么心情了。
真是一言难尽。
洛如萤说:“花草树木倒是很多,还有专门的花匠还修整呢,但是每天都是完全不变的模样,我年纪小,我娘又不放心让我自己跑出府,天天困在府里头,简直是闷得慌。”
李福月心想,还真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若是跟刘氏这类做梦都想当老太君的人来说,每天住着美轮美奂的房子,锦衣玉食的,还能被十多个丫鬟伺候着,那真是做着梦都能笑出声来。
“那这下好了,大姐姐可以在这边多住几天呀,那就可以天天和福宝出来玩啦!”
洛如萤闻言却是有些心事重重的,敷衍的点了点下头:“是啊,这次必然是会住上一段时间的......”
李福月见状,便又用天真的声音试探道:“只是大姐姐离家这么久,还来这么远的地方,姐姐的娘亲一定很担心吧。”
洛如萤却是沉默了一会儿,八岁的孩子即使已经学会了撒谎和伪装,但是对于牵动心事的话,始终还是没法继续伪装面具,洛如萤的脸上已经没有了一开始的那种自在轻松的神情,她低垂着眼眸,脸上是难以掩藏的失落和难过。
她低声喃喃:“是呀,娘会很担心的吧,其实我也不想来啊,可又有什么办法呢......”
李福月嗅到一丝内情的气息,便眨着大眼睛,又问:“爷爷他们都说,如萤姐姐是因为生病了,所以才来村子里的,福宝之前也生病了,每天都要喝很苦很苦的药,如萤姐姐也要喝这样的药吗?”
“完全不用喝啦!”洛如萤插着腰,似乎在这点上很是骄傲,“我虽然年纪小,但是身体很好哦,从小到大都很少生病呢,所以小福宝要是不想生病的话,要好好地像姐姐这样锻炼身体哦!”
“诶,知道啦,福宝好好锻炼,以后也会像姐姐一样身体棒棒的!”事情似乎更加有趣了呢。
洛如萤见李福月雪白可爱,奶声奶气的语调也变得娇憨起来,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