搓冥雷匕入手,千钧一发之际挡在了短刃之前。
此刻短刃距离他的脖颈动脉不过二三公分的距离。
那人漆黑的瞳孔没有丝毫感情流露,手腕一翻原本被冥雷匕卡住的短刃往旁边一滑刚刚好脱离了束缚,角度刁钻顺着力量倾斜地往骆千墨的另一侧动脉划去。
骆千墨下意识转身试图能够借着产生特定角度规避这一击,电光火石间两个人已经侧身而过。
骆千墨摸着脖颈上的血迹对这个人多了几分忌惮,若不是他反应迅速且应对方式得当,恐怕此刻他已经被割断了动脉倒在了血泊之中。
可即便他反应如此迅疾依旧被短刃的尖端划开了一道血痕。
那人身形一转再次与骆千墨贴身,另一只袖子中也送出一把短刃,这柄短刃有些奇异好似鱼鳍被他反握在手,一起攻来。
骆千墨哪里想到这人是双手持刃,冥雷匕抵住了正手递出的短刃那随之而来的鱼鳍反手刃终究还是没有避开,在他的手臂上划开了一道血口子。
这道血口子并不深但他立刻就察觉到了不对,麻木的感觉从伤口处蔓延,顷刻间他的手臂便彻底失去了知觉。
“不好!”,骆千墨暗叫一声。这柄鱼鳍刃显然被淬了毒,而且是蔓延性极强的毒素。
这一下相当于他的一条手臂暂时被废了,但值得庆幸的是这并不是他的惯用手。
那人速度不减正手短刃脱离束缚与反手鱼鳍刃配合,在骆千墨的铁甲上瞬间划出了两道白痕。
骆千墨心中不解,自己脖颈处并没有皮甲或软甲,若是刚才两下再朝自己脖颈划来自己是绝对躲不开的。
可是此人却选择了唯一有防具护着的心口处,虽然此人速度极快可短板同样明显攻击力不够,只能在铁甲上留下浅浅的划痕。
骆千墨不知道这人为什么会这么做,但这无疑让他有了喘息的机会,手指在储物戒上一抹,随即再次尝试拉开距离。
那人身体突然微微一颤,只慢了零点几秒钟追着骆千墨正反两刃再次朝骆千墨脖颈抹去。
骆千墨后退几步后,身体突然停止,主动迎了上去,挡住了那由外而内划来的反手鱼鳍刃,他现在一条手臂被废那就意味着他必须承受下递出的正手短刃。
可下一瞬他却绷紧肩胛骨后的肌肉直挺挺地倒了下去,这不按常理出牌的一招躲过了正手短刃,显然那人也没有想到骆千墨会如此应对,下意识地反手刃也因此落在了空处。
骆千墨后背结实着地,一时间根本无法站起。
那人反手鱼鳍刃和正手短刃交叉调整,再次冲骆千墨脖颈部划去,但好像被一股无形力量拉扯住了一样在距离骆千墨脖颈半米处竟无法再往前分毫,漆黑的瞳孔猛地一缩,这才注意到了脚下的不对劲。
骆千墨看着停下动作的此人,脸上浮现出了一抹笑意,快速站了起来。
那人尝试往前但似乎用力过猛,身形不稳跌倒在地,尝试起身却根本无力挣脱沼泽的吸附,看着骆千墨起身竟是将短刃当飞刀朝骆千墨丢来。
骆千墨轻松躲过,将冥雷匕收入储物戒中,捡起那柄中空的短刃,走到了那人身旁。
他之所以敢这么突然倒下自然他早有准备,沼泽粘液在刚刚被他抛出,因为魔力不足的原因他只能将一小块地面沼泽化,为了能准确无误让此人踩上他必须要用自己作饵,假装后退又在特定地方停下来保证不会出现偏颇。
那人越是挣扎越是下陷的厉害,骆千墨并没有立刻取回沼泽粘液,现在他魔力消耗一空它已经不会再扩张了,在等待此人只有一个脑袋留在外面后他才将粘液取了出来。
粘液取出地面迅速硬化,而那人也就只留了个头在外面,四肢已经全部被封在了地面之中。
“你是谁?为什么要袭击我?”
骆千墨问完将他的帽子掀起,帽檐下扭曲在一起的血管逐渐解开,身上的狂暴气息在逐渐消散,眸子中的空洞黑色也开始回归正常。
“呼!呼!”好一会儿这人停止了挣扎只是剧烈地喘息着。
骆千墨将止血散撒在他自己的脖颈部,手臂上的麻木逐渐减弱,想来短刃淬的毒并非是剧毒反而像是一些扩散极快持续时间短的麻痹毒素。
“水,水!”
骆千墨听着那人的话,从储物戒中取出一瓶水一点一点地喂给了他。
随着水被喝下,那人的眼眸逐渐清明了起来,看着骆千墨,再看看自己此刻的状态似乎对刚才自己的作为毫无印象。
“我,这是......”
骆千墨看着他的眼神并不像装出来的,点点头,“你刚才对我下杀手,我不得已才将你封在这里面的,看来你刚才果然是处于异常状态吧。”
“我嘛?我没有印象但那种阴冷感让我很不舒服,刚才我就好像从冰窖中突然脱困了一样,睁开眼就看见你了。”
“那什么......你能先把我放了吗?”
骆千墨仔细打量了他一下,摇摇头,“不能,我哪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若是我把你放了,你再想杀我怎么办?你看看我脖颈上的血痕,若是我反应再慢半刻,现在就已经在阎王那里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