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佑点头。“我想请你帮我,我要杀了风辙!”
“我为何要帮你?”
“等我登基,我会为风不渡迁墓,追封他为人王,享受身后香火。”风佑看着妙姝有些动情的眼睛说,“等阁主百年之后,会以王后身份与风不渡同穴而葬。”
妙姝看着风佑,突然大笑起来。
“你果然知道我要什么。成交!”
风佑和司徒樟被带去休息,春兰问妙姝,“阁主,为何同意支持二殿下了呢?”
妙姝抚摸着一朵含苞待放的玫瑰花说,“原本以为风辙是个人物,却不曾想他只是个受压制突然解脱变成暴君的人罢了。他统治的中州,不是风不渡希望看到的。”
“阁主,莫言来信,希望救月禅。”
“将死之人罢了。告诉她不要为此浪费时间和精力。”
“是。”
……
二龙把纸条递给莫言,莫言看后什么也没说。
“阁主不同意你救月禅?”二龙问。
莫言没说话,披上黑色斗篷要出门,二龙跟在身后,莫言停下说,“我要救月禅,如果你想阻止我,现在就去报告阁主吧。只要我活着,我就不会看着自己人死去。”
二龙没说话,只是停下脚步。
他不想违背妙姝的命令,可他也不能背叛莫言。
莫言来到窦幻的幻象府,窦幻正在欣赏一幅画。
“莫阁主来得正是时候,来,看看这幅画如何?”
画上是一个男子,单手支颐半躺在草地上,只身只有一件半透薄纱,胸肌腹肌全都若隐若现,一头黑发披散如同瀑布,白皙的肌肤映衬着一双迷离的双眼,一只狸猫趴在男子腹部,慵懒的伸展尾巴。
“这只狸猫真是碍事啊。”窦幻笑着说,一边摸着狸猫,似乎想把狸猫从画上拎下去似的。
莫言面无表情的看了看画,拔刀。“既然狸猫碍事,那我就帮窦大人杀了它吧。”
窦幻赶紧摆手,笑呵呵的说,“哎呦,姑娘家出口就是杀杀杀的,小心嫁不出去喽。”
窦幻把画卷起,“既然莫阁主不喜欢和我一起赏画,那一起喝茶如何?”
“窦大人闲情逸致,莫言实难作陪。”莫言拱手施礼,“窦大人,我来是想请窦大人设法救月禅的。”
窦幻把画卷起,系好,放好。
“如今陛下初尝人世,又是久旱逢甘露,月禅未免会受些罪。不过月禅能凭一己之力俘获三位王子的青睐,这是她的造化,世上多少女孩能有这番荣幸呢?”
“月禅许久不曾传信回来,想必是行动受困。对其他女孩来说的荣幸,对月禅来说未必。”
“莫阁主果然聪慧。”窦幻笑了笑,“月禅被陛下宠幸是真,陛下虐待月禅也是真。不过想救月禅,恐怕没那么容易。”
“请窦大人安排我进宫,我要见月禅。”
窦幻沉思片刻。“进宫可以,但不能暴漏身份,否则我也护不住你。”
“好。”
第二天一早,一个宫女提着水走近清风殿风辙的寝宫,风辙洗刷之后离开寝宫,宫女留下打扫寝宫。
没人之后,宫女走近卧室,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
宫女揭开帘子帐,只见月禅四肢摊开躺在床上,四根铁链已经渗入到了月禅的肉中,暗红的血和刚流出的血混在一起,已经让人分辨不出,床上的血是她伤口的血还是她身上别处伤口流出的血。
月禅闭着眼躺在床上,只有胸前偶尔起伏让人知道这个人还活着。
一个老宫女进门,对呆住的宫女呵斥道,“赶紧干活,把床单换了,身上随便擦擦干净,反正也活不过几天了。”
宫女连声答应,然后和老宫女一道把月禅身下的浸血床单和床垫换掉,老宫女拿起布巾,使劲的擦拭月禅的身体,一边擦一边恶狠狠的骂道,“就是个狐媚的妖精,长得这么妖,活该被折磨。”
宫女说,“姑姑我来吧。”
老宫女把布巾丢给宫女。“随便擦擦就行了,第一次进宫别有太多同情心,知道不?”
“知道了。”
“赶紧的,干完就去把外面的地板也给擦了,陛下喜欢干净。”
“好的。”
老宫女出去了,宫女清洗布巾,拧干然后轻轻的擦拭月禅的伤口。
老宫女粗鲁的擦拭月禅都没有喊一句,可是此刻,月禅却痛苦的呻吟了一声。
宫女轻轻的伤口擦拭完,又从怀里掏出一个瓶子,把药粉洒在月禅的伤口处。
月禅睁开眼,看到是莫言后她咬住嘴唇才让自己忍住激动。
“你受苦了。”月禅别过脸,不敢看月禅的眼睛。
“别难过。”月禅挤出一丝笑,“我已经很满足了,至少之前我活得都像个人。”
“风辙就是个疯子!”月禅恨恨的说。
“他不是疯子是个怪物。”月禅冷静的说,“每次他要我的时候,他的指甲都会突然长出很多,他的眼睛也会变得如同黑夜一般。他...有时候根本不记得自己做过什么。”
莫言看着月禅身上千疮百孔的伤痕,心疼极了。“不管他是人还是怪物,我都要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