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护好妹妹。”石头对伢崽说。
伢崽点头,抱起妹妹。
石头握紧拳头,腰间的弯刀嗡鸣作响。
石头拔出弯刀,在士兵们动手的时候,弯刀如同斜阳落山般的凄美,斩断了他们的手。
一圈喷涌而出的血染红了无辜者面前的天空,失去双手的士兵们哀嚎倒地。
那个杀了伢崽爷爷的士兵开始恐惧,转身逃跑间绊倒了石块倒地。
石头走向他。“你逃不掉的。”
“饶命啊,大侠饶命啊。”
弯刀回到石头手中,石头手起刀落,士兵的求饶生戛然而止。
收起弯刀入鞘,石头看着仓皇逃窜的士兵,看着天空说,“老师,你说的没错,人性总是邪恶的。”
伢崽帮大家割开手上的绳索,大家怔怔的看着石头,不敢打搅他。
石头看了一眼地上的士兵,然后对伢崽说,“葬了你爷爷我们赶紧离开,此地不宜久留。”
果然,在他们走后半个时辰,一大队人马再次集结搜捕石头他们。
穿过了包围圈,老老小小的基本都自行离开了。
有亲戚的投奔亲戚去了,几个没亲戚的跟着逃亡的老人在山里住了下来,只有伢崽和妹妹继续跟着石头。
“我们跟哥哥一起去微州。”伢崽拍着胸脯说,“我能干很多活,洗衣服做饭都行的,绝对不吃白食。还有妹妹,等她长大了也能干活,是不是啊妹妹?”
还不知悲伤的妹妹天天咿咿呀呀的,不过此刻在马驮着的竹筐里的妹妹却没有回应伢崽,伢崽低头去看妹妹,妹妹满脸通红的睡着了。
晚上,他们越过川平和百越只见的最后一座屏障,来到山对面的村子里。
村头一间房子里的炊烟袅袅升起,衣着鲜亮的妇人在门口等回家的男人。
石头牵着马施礼,“夫人打搅了,不知我们借宿一晚是否方便。”石头指着框中的妹妹说,“孩子尚小,需要喝口热汤。这几日赶路,妹妹好像不太舒服。”
妇人看到少年牵马,一个男孩坐在马上,一个小女孩躺在竹筐中,立刻答应下来让他们进屋。
这时候妇人的男人回来了,和妇人一样,热情的让他们留宿。
妇人给伢崽的妹妹盛来一碗粥,妹妹依然沉睡着。
妇人用手背摸了妹妹的额头。“娃儿发烧了,当家的,你去弄盆水来,那块干净的布巾啊。”
夫妻两人给妹妹用冷水敷额头,妇人又给妹妹换掉已经长了虱子的衣服。
男人烧了水,妇人给妹妹洗了澡,裹在被子里,在大家吃饭的空挡,妇人把自己的衣服修改一番,给妹妹换上。
做完这些,妹妹精神好了不少,妇人喂她喝粥,妹妹一口气喝下半碗,然后又昏昏的睡去了。
“多俊的娃儿啊,这么小生病了也不哭闹,真懂事。”妇人弄完后心疼的摸着伢崽的头,“别担心,妹妹刚才喝了粥,烧明天就该好了。赶紧去吃饭吧。”
石头对男人说,“真是太麻烦大哥大嫂了。”
“好久没看媳妇这么高兴了。”男人看了看忙得不亦乐乎照顾妹妹的媳妇,回过头说,“媳妇怀娃的时候病了一场,后来娃没保住,媳妇也再也没怀上了。媳妇喜欢孩子,可惜…不然我们的娃差不多也要有伢崽这么大了呢。”
……
夜里,在屋顶睡觉的石头听到妹妹哭闹了好几次,妇人每次都仔细的照顾,喂水、擦汗,直到天亮,妹妹才安静的睡着。
“婆婆在我小的时候也是这么照顾我的吧。”石头看着天空最后一颗消失的明星想。
伢崽一起床就去看妹妹,妇人让伢崽用手背摸妹妹的额头,伢崽惊奇的发现妹妹烧退了。
“你看着妹妹,我去烧早饭,等会妹妹醒了该饿了。”
妇人去厨房烧饭,男人帮忙烧锅。
石头洗完脸在四周溜达了一会,发现这个村子不仅山清水秀,还干净整齐,早起在小溪打水的村民见到石头也没有敌意,还热情的打了招呼。
“要是人人都能如此就好了。”
回来时,早饭已经做好了。
一锅白粥,一大盘烙饼,一盘咸菜。
伢崽抱着刚睡醒的妹妹坐到桌边,妹妹吃饭间却咳嗽起来,还流起了鼻涕。
“伤风了。”妇人拿起一块烙饼塞给男人,“你赶紧去镇上一趟,抓点伤风药回来,早去早回。”
男人二话没说,嘴里咬着烙饼披上外套就出了门。
“大嫂,这里距离镇上多远?”石头问。
“二十多里山路,快点的话晚上之前能回来。”妇人把烙饼分给石头和伢崽,“快点吃,不然冷了就不好吃了。孩子小,病了就得赶紧吃药,不然伤风会引起肺炎的。”
吃饱的妹妹从伢崽的腿上下来,走到妇人面前,伸开手臂说,“抱抱,抱抱。”
妇人赶紧把妹妹抱在怀里。“妹妹吃饱了吗?”
“饱饱。”妹妹把妇人手里的烙饼接过去往妇人嘴里塞,“妈妈吃,妈妈吃。”
伢崽不好意思的解释,“妹妹不懂事,一定是把夫人认成娘亲了。”
妇人嚼着烙饼,眼泪止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