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他抓过自己的手,任他握在手心里,那种肌肤相贴带来的触感很不寻常。
此刻,她可以很明显地感受到自己的手心里传来阵阵温热,这倒使她那颗暴躁不安的心,一下子舒缓了不少。
出于理性,她在面上露出苍然一笑:“我生气的后果,谅你也承担不起。”但当感性浮上她心头的时候,她再度看向他依旧俊美的面容,用目光勾画出他此刻的轮廓,语气淡然地补上一句:“不过,既然这是你的态度,我倒也能觉得好受些。”
话音落地时,却见姜青未缓缓垂下了眼帘,竟是低声说了一句:
“对不起。”
沁欢宫夜晚静默无语,就连风声也收敛了。
此时此刻,他的目光隐于莲灯的光影之下,清潭色的眼睛不再如曾经的那般高洁傲岸,神色那般哀伤,好似这才是他最真实的模样。
“终究,是我负了你......”
当一个人情到深处之时,通常会无语凝噎,却见他好似终于控住不住了,无奈地将头一低,哽咽一声,将所谓的尊严二字埋藏于今晚的夜色里。
世人都说,明觉山的怀容掌门,为人最是清高,但他今日居然愿意如此诚恳地向她道歉。
而当他的那颗难得的眼泪落下之时,造化便又多了一位信徒。
何谓尊严?脱离了一个“情”字,一切尊严都被抽走了魂魄,贬做为虚妄。
*
“好了。”
无尽的沉默之中,她终于开口。
她无奈地叹出一口气,随即伸出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将最开始的话题接了回来:
“想来,这些菜你也没有心情吃了,”她道:“那我们就,早点就寝,该干正事了。”
闻言,他茫然至极地抬眼看她,然后在她的注视之下偏过脸,严肃道:
“我不跟你开玩笑,你还当真要我,侍寝不成?”
“不然你以为我大晚上地把你唤过来,只是想听你哭兮兮地道歉吗?”
“苏湮颜!”
他又立刻恢复成了那种傲然清高的模样,好不容易沉住一口气,便开始试图夺回他的话语权:
“你是女人!这种事,到时候吃亏的是你自己,反正我是无所谓的......”
“但是呢,我可不是一般的女人。”
苏湮颜眼睛一眯,正色道:“我是神,是魔界开国以来第一位女侯爵,是这万观天神主,央神大祭司,我是你以为的那种女人吗?”
“......”
他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话。
却见他,深深叹了口气,顺势站了起来,好整以暇地理了理衣衫,尽量使自己看起来从容不迫,但是那副端整的样子,反而更像个贞洁列妇。
波澜不惊,苏湮颜赤足踩在地毯上,几步便来到了床前。她坐到床上,那身淡红色的睡袍宽松而柔软,勾勒出她婀娜的曲线。
她拍了拍自己的旁边,示意要他过来。
她表情那般认真,眼神跟钩子似的,她还真是......
姜青未从没见过这个样子的苏湮颜,他以前也没觉得她与仙界的女子有什么不一样,如今看见她这副模样,才知道她真是名副其实的女魔头。
他缓步走上前去,凝视着她动人的眼睛,径直坐到了她的身边。
他尽量用严肃的眼神凝视她,像是在反复询问她一句:“确定吗?”
然而,苏湮颜眼神万分笃定,将他的质疑,尽数瞪了回去。
气氛已经暧昧到了极致。直到,他看见她伸出那双洁白如玉的素手,优雅地去解自己的腰间绸带的时候,他几乎是呆住了。
只见,她缓慢地解开自己的腰带,并将那绸带握在手里。
“把手伸出来。”她温柔地吩咐道。
他迟疑着,但还是怔怔地伸出手,她却说:“另一只。”
不知道她究竟要干什么,他便眼睁睁地看着她将他两只手,用绸带牢牢地绑了起来。
然而,苏湮颜却一直都在仔细地观察着他的表情。她看见,他的耳朵红彤彤的,就连眼神也变得迷惘至极,竟也不做出任何的反抗——最后,她仅轻轻一推,他便倒了。
“怀容掌门?仙道正统?”
苏湮颜试探性地发问:“明觉山的清规戒律,你可还记得多少?”
见到他那呆滞的神情,苏湮颜却阴险地笑了。
她跪扶于他的正上方,用剩余的绸带,将他那两只手牢牢地绑到了床头的木架上。
做完这些,苏湮颜自顾自地走下床,轻轻吹灭了床头的莲灯。
“所谓侍寝,”她的声音纯澈如泉水,不紧不慢地道出了她的图谋:
“侍寝意思就是说,你与我,单单就只有睡觉,你刚才都想到哪里去了?啧啧啧,你不干净。”
“你!”
姜青未显然又有点生气了,但又出于情面,话到嘴边又变得婉转:“你过分——你难道要这样绑我一晚上吗?”
他也试着想挣扎,却发现手上的绸带格外牢固,怎么也挣脱不得。
“那条绸带被我下了个小小的咒术。”
她边说边把床帘放了下来,透过月光,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