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颜乖乖听话,倒也配合。
太夫说要把脉,她就将手露出来。
手腕处,在褪去衣物的遮掩后,那个疤痕肉眼可见。
虽然很淡,但终究是与周围的皮肤不太一样。
初颜对此毫无感觉,想来,是这具身体的原主人留下的,当时应该受了很大的伤。
倒是那位太夫,在看到那个疤痕时,微微顿了一下,神色一闪,又恢复平常的模样。
整个情绪变化的过程很快,没有任何人发现他的异常。
念竹爬在桌子上,侧头看着周围的异常。
皱着眉,念竹向初颜提出了一个建议,“少主,要不你戴个面具吧,或者面纱也行。”
“?”初颜的表情带着疑惑。
念竹嘴巴翘着,“你看看周围,从你进来后,他们眼睛都长你身上了。”
要不是光天化日,说不定能直接扑过来。
“随我来。”太夫的脸色也不太好,直接带着二人换了个地方。
不在大堂里,而是换了一个小房间。
“抬手。”太夫道。
“怎么样?少主连着赶了几日路,我们身上又没有药……太夫,你可要仔细看。”念竹道。
太夫没说话,而是安静地探脉。
探脉的过程中,太夫的眉头越来越深。
良久,他放开手,“有外伤,还受了内伤?”
初颜点头。
“不能再走了,需要好好休养几日。”
这个问题,跟初颜预想的差不多。
“念竹,先去找一家客栈。”
太夫插话道,“客栈不方便,找民宅,出门右转直走,第三户民宅,是我的住处,住那里吧!”
“????”念竹一脸懵,看着初颜,询问她的意见。
而初颜看着太夫。
太夫错开她的目光,又补充道,“收费的,就当租给你们,那里有药房,便于休养。”
这样一说,才算放心。
初颜对着念竹点点头,念竹知意。
轻松下来,初颜就感觉有些困。
这一路上,还没好好休息过。
“念竹,你先去收拾一下,我困了,想睡觉。”
很随意的,她打了一个哈欠。
“好的,少主,我一会来接你。”
知道初颜很累,她也不再耽搁。
太夫:“门没锁,直接进去。”
“多谢!”念竹已经出门,这是初颜说的。
太夫似乎听到了,但没有回答。
而是在一边整理东西。
整理好后,他道,“上药。”
“哦!”直接将袖子掳起,一大圈都是发红的。
真的,若是在再赶路的话,这伤口……绝对感染。
太夫叹息一声,似乎有些生气,“怎么弄成这样了?”
“所以……”初颜也感觉有些惨不忍睹,“要截肢吗?”
太夫:“……”
将之前的包扎物慢慢取下,有的地方已经跟皮肉连在一起了。
初颜没忍住,嘶了一声。
“疼?”太夫问。
额头上出了汗,初颜点头,“嗯……不过大叔放心,我能忍住。”
大……叔?……
太夫:“……”
太夫的眉头狠狠抽搐两下。
这下,他是彻底没说话了。
只是动作更加的小心谨慎。
上药的动作很娴熟,也很轻柔。
初颜几乎感觉不到痛。
所以,终于是排山倒海的困意大过了微不足道的痛意。
一只手撑着下巴,她的头开始小鸡捉米。
一旁默默上药的太夫,也是南宫邪,察觉到面前的人头都快磕到桌子上了,但下一秒,又强撑着自己睁开眼睛。
然后又磕下去,再抬起来,连着几次。
南宫邪看不下去了。
将两只手腾出来,一只手点了她的睡穴,一只手护主她的额头。
这下,身边的人是彻底睡了过去。
南宫邪将人抱在怀里,转去了后面的屏风。
将人放好,然后完成最后的包扎。
四下安静,听得见床上人的浅浅呼吸。
南宫邪唇角勾起一丝弧度。
只是……
一想到大叔这个称呼,南宫邪的嘴角就是一阵抽搐。
该死……早知道不把自己易这么老了。
念竹来的时候,见到初颜躺在床上,瞬间警铃大作,看南宫邪的眼神也是一脸戒备。
不过南宫邪只是在屏风外坐着喝茶,又确定她家少主只是睡着了之后,念竹的态度好了不少。
“你叫……念竹?”南宫邪问。
“是啊!是少主给我取的名字。”念竹的嘴角扬起。
她可喜欢念竹这个名了。
“没事。”南宫邪起身出门,“就让她待在这里,睡醒了再回去。”
这么好?
念竹喜上眉梢,她还想着,要是现在带少主走,把她吵醒了怎么办?
她赶紧答应,“谢谢太夫,我会守着少主的,您先忙。”
没再说话,南宫邪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