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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风尘仆仆赶回来,有些渴了。
他说:“在他身上做些我以前虐杀的痕迹,直接将人扔到大街上去。”
不二愣了一下,急说:“爷,最近连环杀人案一直没查出真凶,死者的死相都是您以前的手法。
现在京里不少人怀疑是您做的。
您这怎么还……”
段无错居高临下地睥着程霁的尸体,温和的目光中带着怜悯。
他说:“为了栽赃我,已经死了七个人。
不差这一个。
也正好给对方一个新鲜的例子,好好模仿我的手法。
也算……送对方一个大礼。”
段无错微微扯起一侧唇角,勾勒一道若有似无的讥笑。
不二不懂段无错的用意,也不需要懂。
手脚麻利地开始砍去程霁的腿骨和手筋,做出惨死的症状来。
段无错走进隔壁时,青雁正挽着袖子擦脸洗手。
虽然闻溪的手法快准狠,程霁死前几乎没流什么血。
可青雁也不知道怎么的,手上还是沾了一点。
而且她大概是心里作用,觉得脸上、手上都脏兮兮的。
段无错刚一迈进屋内,青雁就注意到了。
她仔细瞧着段无错脸上的神色,等他走近了,她软软开口:“你怎么回来了呀?”
“这不是我的家?”
段无错反问。
“我不是这个意思……”青雁低下头,声音也跟着小小的。
她刚洗过脸,还没擦干,脸上缀着一些水珠儿,一双手也还放在盆里,十指张开着。
段无错经过青雁身边的时候摸了摸她的头,然后脚步几乎没怎么停,继续往前走,到床榻上躺下。
“很晚了,收拾完快点熄灯。”
青雁猜不透段无错的心思,可如今心虚着呢,哪敢忤逆了段无错的意思?
恨不得学乖巧的小兔子,使劲儿讨好他才成。
她赶忙拿着干净的棉帕擦了手和脸,然后让闻溪端着东西退下去。
她身上的寝衣脏了,闻溪给她拿来一件新的,正挂在一旁的椅背上。
青雁看了一眼寝衣,先吹熄了屋内所有的灯烛,然后才抹黑拿起那件干净的寝衣,摸索着换衣。
自从她日日都要用药帕子敷眼,她的眼睛不像以前那么好用了。
在夜里,更是什么都看不见了。
她急着换衣,刚褪下身上的寝衣,去拿椅背上的拿一件,寝衣忽然从她手中滑落,落在了地上。
她什么都看不见,赶忙蹲下来,却不小心额角撞到了椅背。
“唔。”
她五官揪起来,下意识地轻唔出口,继续在地毯上摸索着衣服,然后摸到一只手。
青雁的指尖儿一僵,吓了一跳。
“这里。”
段无错捡起地上的寝衣,塞进她的手中。
青雁甚至不知道段无错是何时下床的,她来不及去想这些,只想快些将衣服穿好。
她刚将一只胳膊探入寝衣的袖子,段无错的声音忽然入耳:“穿反了。”
青雁一怔。
他怎么能看清衣服的正反面?
青雁根本不愿意去深想,赶紧又将衣服脱下来,摸索着将袖子翻出来。
段无错瞧着蹲在椅子旁的小姑娘动作慌乱地摸索翻着衣服,他饶有趣味地问:“夫人,需要贫僧给你点灯吗?”
“不用!”
青雁赶忙拒绝。
青雁生怕漆黑的屋子一下子亮起来,手中的衣服再一次落了地。
她不想去探究这么黑的情况下段无错能看清多少,反正她看不清就算一道隐形的壳儿,可以让她钻。
她知道自己这是掩耳盗铃。
段无错叹了口气。
他捡起地毯上的衣服,披在青雁的背上。
青雁正浑然不知所措,手腕忽被他握住。
段无错拉着她的手送入衣袖,为她穿衣。
两片衣襟交叠于身前,他修长的手指顺着衣襟理了理。
青雁很想拒绝他,可是她也知道这样耽搁着还不如速战速决……
段无错凑过来低下头,为她系腰侧的细带。
他的一缕头发垂落,擦过青雁的脸颊。
青雁脸颊顿时一凉,继而又有一点酥酥痒痒。
“裤子能自己穿吗?”
段无错问。
“我能!”
青雁脸上火辣辣的。
她摸索着倚靠的椅背,慢吞吞起身坐在椅子上,然后拿起挂着的寝裤,两条腿胡乱一蹬。
就算段无错告诉她又穿反了,她也不要再重新换了!
“是好晚了,困死啦!”
青雁说完立刻站起来,朝着床榻的方向,快步走过去。
她看不清床前的踩板,一个不小心被绊倒,连鞋子都滑了出去一只。
她“呀”了一声,慌乱中朝前跌去。
然而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来。
她的头狠狠撞进一只手掌。
她知道,手掌隔着床铺。
若不是段无错及时身后阻隔,她定然要撞到床上去。
段无错将另一只手绕到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