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查出什么了吗?”白乐灵下意识放低声音。
墨子笙摇头:“没有,背后之人隐藏的极好。”他说完,又补了一句:“黄三爷也知道我不可能查出什么,所以后面才没有继续找我的麻烦。而且,我想他并不怕我记恨,毕竟当时他逼了那么多人,恨他的人多了去了,既然他敢做,那就说明他后面的主子能掌控的住。他对我痛下杀手,是因为我“不自量力”的想去查他背后人!”
“你才不是不自量力!”白乐灵不赞同。
墨子笙苦笑一声:“当时的确冒进了些。灵儿,我告诉你这些,是因为我不想对你有所隐瞒。但是我也不希望你为此做什么事情,经历那次落水事件,我便明白,自身没有足够实力之前,藏拙的重要性。答应我,这件事放在心底,谁也不要说。”
尽管压抑着,白乐灵还是听出了墨子笙话里怕她冒然做出什么的紧张,无奈的嗯了一声:“我知道,我又不是傻子,不会拿鸡蛋去碰石头的。”
墨子笙微微松一口气,贴着白乐灵的耳边含着笑意道:“我的灵儿真乖~”
“墨子笙,你再这样,我把你扔地上了啊!”白乐灵被撩的身子一抖,作势要把墨子笙往地上扔。
墨子笙立刻乖巧的应一句:“我错了。”果然乖乖趴在她背上不说话了。
墨子笙不说话了,路上就他们两个人,一下就安静了下来。白乐灵咳了一声:“相公,我觉得这件事有些奇怪。”
“嗯?怎么奇怪了?”
“黄三爷背后的人为什么要大肆低买这么多土地。现在任何人都要交税,比起圈地来说,既然他背后之人地位不低,干点儿什么不比圈地来的划算?”大渊的地收税十之成三,不算高。但任何人都要交税,大渊太、祖在大越律中明文规定,无论皇亲国戚还是贩夫走卒,都要交税,士大夫也不例外。
这样一来,圈地得到的收益就低了,有路子的都去掺和经商,或者去跑海贸,黄三爷背后之人却盯着这么一亩三分地,也是眼皮子浅的可以。
墨子笙没想到白乐灵竟然转瞬就能想到这些,眼里浮现自豪,摸了摸白乐灵的头:“我的灵儿真聪明...”这里面水深得很,他也不过知道些浮在表面的事,暂时还是不给灵儿说了。
“墨子笙,你怎么学的这么口花花!”白乐灵哼一声。
墨子笙一顿,搂着白乐灵脖颈的双手扣在一起抠了抠,有些委屈道:“我说的是实话。”
两人到家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好一会儿。
往常这个时候,墨家所有人都上床睡觉了,但他们走到门口的时候,却发现墨家院门敞开,屋子里的灯还点着。
“回来了,回来了...”墨母的声音从屋子里传来。
“放我下来。”墨子笙忙道。
白乐灵笑一声,不去戳穿墨子笙,依言将他放了下来。
“白乐灵,是你们回来了吗?”院子里,墨母拿着灯,后面还跟着好几人。
白乐灵忙应一声:“娘,是我们回来了”走进院子,接过墨母手中的灯,“这时候你们咋还不睡?”
“怕你们等会儿开不了门。”墨母和白乐灵并肩走着,边走边道。
走进屋子,才发现除了三个小的,全家人都等着他们。
白乐灵心里滑过一阵暖流。
墨父磕了磕烟袋:“好了,人回来了,都去睡吧。”然而没有一人听他的,都坐在原地不动弹。
墨父:“....”气死他了,这些孽障,眼里还有没有他这个老子了!这一个月来,所有人都像把他忽略了一样,说话没人接口,他出去溜达溜达,自己不及时赶回来的话,那就别想吃饭!
他腾的一下站起来,烟袋又在桌上重重的磕了磕,硬邦邦道:“我去睡了。”说完他还等了一会儿,然而依然没人接话。
墨父眼里闪过一丝黯然,背着手,这次却没有哼,脚步有些沉重的进了屋子。
墨母看一眼墨父的背影,转过头问白乐灵:“今天去李家没有受委屈吧?”
白乐灵道:“没有,挺好的。”她没受委屈,但白夫人好像被气到了。
“那就好,都去睡吧,明天还要早起呢”墨母挥挥手让大家都去睡,她自己也站起来:“你们也洗洗睡吧。”
“好的,娘,您别担心我们。”
所有人进了各自的屋子后,大堂里就剩下了墨子笙和白乐灵。
墨子笙皱眉,伸手摸了摸白乐灵的肚子:“你都没怎么吃东西...”这时候他倒是真真切切厌上了黄三爷。
“没事,屋子里还有些糕点,垫垫就好了。”
这时候大家都睡了,的确不好再做饭,墨子笙亲着白乐灵的手:“让你受委屈了。”心中给黄三爷的账又重重记上了一笔。
白乐灵忍不住弹了一下墨子笙的额头:“你是不是把我看得太娇弱了!”
两人进了屋子,白乐灵吃了几块糕点,喝了点水,做这些的时候,墨子笙就侧躺在床上眼巴巴的看着她。
白乐灵狠心忽略墨子笙的眼神,一直吃到觉得不饿了,这才洗洗上了床。
她一躺下,墨子笙就自动偎了过来,将头搁在白乐灵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