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燕怡知道再说也是无用,只这一句,就是明说。父亲做主,她是做不得主的。只又吃了两口便放下了筷子。
常苒便也放下筷子,起身告退。回了云芙阁屋中,叫了常府管家常安来问着。果真是高夫人在府上,现下还未走。
常苒便说道:“今日早间前门当值的,一律罚没三月例钱,做个教训。若日后还当如此。便不必看门了。这等府中进了外人都不通报过来。真是无用。”
“是。”常安便去训了今日前门看门的门房。
那常苒走后,高夫人即刻便走了出来。只道了一句。“我也先回了。您二位慢吃。”说完便要直直离开。
秦燕怡哪里还吃得进去,便跟着后面送着。常若却是白了一眼,继续坐在那吃着。
出门时,高夫人还听了两耳朵那管家训诫门卫。心下更是知道,这秦燕怡必是做不得主的。
高夫人拉着脸不顾秦燕怡在后说着客气话,直接坐着软轿子回了高府。
高月盈一早听了消息,便也匆匆的回了高府。见到高夫人回来,便急忙追问“怎么了娘。可定下来了?”
“定什么呀。”高夫人没个好脸,气沉沉的坐在那吃着茶说道。“那常家是个什么门户,当家的说不上话,倒是那长女持家弄得服服帖帖的。倒还给那全着脸面。空架子罢了,能同我定什么。那两个人一搭一就的,都明说了,若是要定亲,找她父亲说定。”
高月盈焦急的说道:“那不行呀。常将军回来,定是定的人就多了。那在等两三个月,只怕就生变了。那智征将军,现在可是风头正盛。以后指不定如何呢。”
“那你说,如何?修书先送过去边境不成?不同意在扯谎说是没收到。”
高月盈凝眉思索,手中的澄粉色绢子搅了几搅。笑着眼睛里满是算计,用手扶了扶头上的像生的牡丹花。眼眸一转便道:“不如,我们把消息透出去。就说您今日去,就是说定了的。这外头的名声没有了,也没别人家要了。日后进了我们家,也就没人说闲话了。若是没进来,与我们家也没有影响。”
高夫人瞧着高月盈,也是眼波一转。用拿着绢子的手拍在高月盈手背上。点了点头说道:“到底是瑞王妃了。”
高氏开始大肆的放出消息......
常安不几日便来云芙阁回话。说是咱们将军问罪之书刚到了。且是那两个美妾送去南边境的档口,将军看到便气恼了。直接便写信给二夫人。信中直言国丧期,就给常衡塞通房,安得什么心?这国丧一过便要娶妻的,这塞几个美艳通房,还能议到好亲事?把卖身契叫送了去,配给那边苦寒之人了。亏欠的银钱会补上。但是下月份例不会寄来了。全数填补这个窟窿了,叫二夫人买个教训。这个月省一些吧。
常苒只是一笑,一早便想到了。那之前发生了何事,常安都是写的明明白白,送到了边境的。此事这会真是了了。最后一个为了面子打发两个。一个为了家族打发两个,明面上同自己可没什么相干。
琴霜已经缝好了那崭新的冬衣。无事便依旧在常苒边上绣着手帕。看着淡然看着书喝着茶的常苒。心中生出一些不一样的感觉。觉得他们兄妹真是好像的。将军在边境也是这般,仿佛一切事早知结果似的。这便是借刀杀人吧。可却是小姐真真什么都没做。风声,书信也都是常管家所为。一切意思小姐也没说透,管家也是揣摩行事的。果真这府中,小姐才是“柔弱”的。
可琴霜悄悄听说,下个月时,将军的份例还是到了的,却是尽数都给了管家支配,并未分给连理院。琴霜便更知,小姐才是这府中真的当家人。
两个月后,常文华先行回京之后,并未向往次一般,回到云芙阁。而是怒气冲冲便到了连理院。朝着坐在那看账的秦燕怡便道:“苒儿婚事,是你给她定的?”
“是。不是,是那高夫人......”秦燕怡刚要辩解。
“谁同意了?你便定下来?那我回来了吗?你便定下了?”常文华一下打断了秦燕怡的话。
“将军。那......不是我。”秦燕怡可怜巴巴的说着。
“不是你是谁,你要是直接拒了,那外面能传遍了!”常文华吼道。
“那有什么不好,他们可是有爵位的人家。那三郎虽然排行老三,就算不能袭爵,科考失利,那且还有荫封呢。”秦燕怡突然改了话。一把合上那账簿。
“荫封?......是。哪个不是荫封。你看看他们高家,哪个高中了?文不成武不就。不过都是靠着祖辈的脸面。不是这个干系,为什么就......就非要侯爵人家呢。找一禀生度日,不好吗?为什么非要那份富贵。”常文华说着。心中却是起了波澜。
“禀生有何用?纵使得个好的能万事通达了吗?纵使日后青云直升,能走到多远?可从泥土里爬起来,能洗掉那一身污垢吗?配个坏的一事无成。光等着安排差事,可能就得等上多少年。还有什么出头日?我这也是为着姑娘。她过得好了,才是好的。那夫人在天上,也是希望姑娘好呀。哪个做母亲的,不盼个姑娘得嫁高门,嫁个好人家呀?”秦燕怡脖子一梗,一下说出心中所想。却还拉上江琼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