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海燕摇摇头,嘴角浮上一抹冷凉的笑意,“那你把我爸爸还给我,我就跟你回去。”
刘锦文一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于海燕毫不掩饰自己脸上的鄙夷,刘锦文深深看她一眼,低下头,使劲吸了口气,“我送你回去?”
从始至终,两人不再说一句话,车一停,于海燕就迅速下车,头也不回的往前走。刘锦文望着她背影消失在茫茫夜色里,心里怅然若失。
等他回去时,已经很晚,马明丽破天荒的坐在沙发上等他,看到他进来,一脸不高兴的问,“阳阳告诉我你送她回来的,这么长时间,你去哪里了?”
刘锦文很不喜欢她兴师问罪的样子,他本来想回她一句“我去哪里,你管得着么?”话到嘴边又硬生生的咽了下去,“阳阳睡了吗?”
马明丽一脸愤懑,“不睡难道会像我一样等着你吗?”
刘锦文皱了皱眉,马明丽的脾气现在越来越坏,稍不如意,就摆出一副吵架的架势,也不知她原来的温柔到哪里去了。他懒得跟她吵,摆摆手,息事宁人地说,“现在已经很晚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马明丽看他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越发生气,“早点休息,我这能睡得着吗?今天我妈打电话来,问你什么时候到家里去提亲,我都不敢说,如今我这样子回去,还不被别人笑死?”
她的肚子已经膨了起来,即使遮掩,也没有办法了。刘锦文淡然的看她一眼,“那就不回去了,等孩子满月再回去,你父母要多少彩礼钱,我给就是。”
“这能一样吗?”马明丽说,“你去向我父母提亲,那是对我和我父母的尊重,不是钱能解决的问题。”
“那是不是我去提亲彩礼就不要了?”刘锦文依旧淡淡地说。
“你……”马明丽憋的满脸通红,他这是什么意思?故意说她家贪图他的彩礼,嫁女儿要彩礼难道不是应该的?
“那不就是了,只要给了彩礼,也就算是提亲了,有什么分别?再说,我们已经办了证,说这些虚礼还有什么意义!”他语气放柔和了些,眼里却没有丝毫暖意,“好了,我也累了,你就不要在这件事情上纠缠,要多少,你直接跟我说一声。”
这能一样吗?他亲自上门去提亲,这是对父母和她的尊重,这点难道他都不懂吗?马明丽气得冷浑身发冷,愤怒地看着他往卧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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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海燕跟着徐师傅已经学会了好几十种糕点的做法,要开一家糕点店,也已经差不多了。
那日,她刚到店里,总店长便一脸不悦的来到烘焙间,“昨天谁忘记关窗户了?下半夜下雨,橱柜里进了水,柜子里上好的低精粉全部毁了。”
甜蜜工坊在滨城共有三家连锁店,于海燕所在的是第一分店。三家店有一个总店长,每周会抽时时间到几家店检查并安排蛋糕的品种和数量。
于海燕看了看身边的阿霞,只见她低着头没有说话。
店长又问,“于海燕,你每天最晚走,是不是你忘记关窗户了?”
于海燕一抬头,就看见阿霞瞥了她一眼,见她看过来,便避开她的目光拿了拖把认真拖着地上的水渍。
她叹了口气,淡淡地说,“不是。”
“那你说,谁最后离开,没有关窗。”店长的语气咄咄逼人,让人听了十分难受。
于海燕说,“我不知道。”
“不知道,”店长冷笑了一下,“不知道就你们所有人赔。”
于海燕说,“凭什么让我们几个人赔?烘焙间的窗户一直关不严,我已经向上面反映很多次了,但一直没有人来维修,现在漏雨,反而来怪我们了?”
总店长是个年轻姑娘,因为是老板的侄女儿,平时个性就有点要强。此时听于海燕这样跟她说话,越发沉不住气,一张脸阴沉的似乎要滴下水来,“我说你们几个赔就你们几个赔,你若有意见,可以直接找我姑母去。”
店长的姑母就是店老板,拿店老板来压她,她现在倒也不怕,只是觉得没有必要。“不就是几袋面粉吗,我这个月工资不要了,你也不要攀扯别人,拿我工资扣好了。”
“你......”店长指着她,“这是你说的,我可没有逼你。”她转身走出门的时候,又丢下一句,“如果你早点承认,也不用连累别人。”
于海燕气得将拿着的抹布甩在桌子上。
阿霞拿着拖把默默站在她跟前,“海燕,我......我昨天最后一个离开,可能是我忘记了。”阿霞在这里已经工作了两三年,今年彩刚提了店长。平时她的生活就很节俭,工资几乎全部拿去给母亲看病。
“不关你的事,”于海燕看着她,“柜子里面粉也不多,昨天下班前我已经把今天要用的面粉都放在那边了。”她指了指操作台,果然,上面整整齐齐的码着四五袋面粉。
阿霞心里稍微舒坦了一些,她勉强露出一个笑容,“海燕姐,谢谢你。”
于海燕对她笑笑,“谁还没有难的时候,这点小事,你也不要往心里去。”她看着这个勤劳的姑娘,心里想着前几个月自己走投无路的样子,一切都会好起来,她暗暗给自己鼓劲。
是时候开始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