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蔚然微张着嘴看他,有些失神,少顷,她才反应过来,看着男人:“谢吏......你竟是如此狠心歹毒。”
“这话可不像是该对父亲说的。”
“你也不像一位父亲。”
“是吗?”谢吏笑了笑,毫不在意:“粲丫头,这些年,我已经仁至义尽了。”
谢蔚然微微往前探了探身子,她看着谢吏,一字一句道:“你说的仁至义尽,便是要将我母亲与周家老太爷联在一起?你说的仁至义尽,便是要将我和卫莲真联在一起?谢吏,你一定会不得好死的。”
“会不会不得好死,这点,用不着你操心。”男人挑眉看她:“事已至此,粲丫头,你还有什么妙计?”
“若是我将韦小娘母子三人杀了,你当如何?”谢蔚然平静问。
谢吏皱眉:“胡闹。”
“你当如何?”少女重申一遍。
“粲粲。”谢吏亦是平静的看着她:“你之前已经让云儿颜面扫地了,深儿和娇娇也因此受了牵连,我这张老脸也已经搁不住了,你还想怎么样?”
“不怎么样。”谢蔚然双手环胸,翘起二郎腿,脚尖一勾一勾:“若是韦小娘三人反过来设计我,你当如何?”
“那是你们的事。”谢吏轻笑一声,眼底是莫名的笑意:“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那些把戏吗?”
少女一晃一晃的腿顿时停住了,她面色突然变得难看:“那依你的意思,你后院那群女人设计为难我母亲的事,你也是知道的?”
谢吏不语。
谢蔚然眼底的冷意愈发明盛,她用舌尖抵了抵上颚,忽然笑了起来。
她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睨着谢吏,冷声问道:“你如今对什么都不上心,可是还念着我那消失在江南烟雨中的姨母?”
谢吏猛地抬头看她,眼中情绪复杂,一晃而过,他眉目一沉,“大人的事,小孩子不要过问。”
少女最后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了此地。
秋风瑟瑟,一阵风来,入了窗,吹得案桌上的书卷哗哗作响。
谢吏怔怔的看着桌上,目光游离。
他已经许久没有听人提起她了,那个藏在他心里的名字:刘婳。
回了明月楼,谢蔚然心绪难平。
她招来珠珠:“韦小娘几人最近在做什么?”
珠珠:“都没有出过门,都待在自己的院子里。”
谢蔚然颔首,她忽然想起单樨,沉吟片刻,道:“下帖,给单樨的,三日后,秋风亭。”
“是。”
傍晚时分,夜色袭来。
谢蔚然倚着美人靠,看着院中景色,一脸若有所思。
“郡主。”玉年来禀:“八姑娘来了。”
“不见。”
“......九姑娘跟着一起的。”
片刻后,谢蔚然起身,理了理衣袍,“迎进来罢。”
屋子里燃着熏香,是很特别的味道。
谢衫月仔细观察着屋子里的物件,须臾,转头看着谢漾玉,温声问道:“九妹妹,长姐这屋子里的香可真是奇特,也不知道是在哪儿买的。”
谢漾玉笑眯眯道:“这是在外边儿买不到的,是长姐身边的婢子,珠珠、玉年特制的香,世间呀,仅此一份呢。”
谢衫月恍然大悟。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