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坤自知齐承来伏龙山寻觅天虹子遗藏之事,喝道:“原来是你得了渔翁之利,还害的我侄儿被那魔蛛采补干净元气,道基尽毁!齐某岂能容你!”祭起千阴幡,当即阴气滚动,气象万千。
事关五行宗道法传承外泄之事,萧绍岂容齐坤撒野?冷哼一声,立有一声锵然剑鸣,身后一道恢宏剑光腾起,剑气成轮,剑意挥洒之下,当即将千阴幡所发阴气一扫而空!
萧绍激发苦心祭炼的一柄玄庚剑,此剑采五金之英凝成剑胎,复经他数十年苦功祭炼,已成本命法器,剑气所指,至大至刚,最是千阴幡这等阴寒法器的克星!
齐坤心知萧绍与白灵两个必不会坐视他打杀戚泽,发动千阴幡不过做做样子,但玄庚剑如此威势,大吃一惊,千阴幡连抖三抖,阴气急剧收敛,这才脱出了萧绍剑意笼盖范围,却也惊出了一身冷汗。
萧绍冷哼一声, 玄庚剑引而不发,倒也不曾趁势取了齐坤性命, 转过头冷着脸道:“剑谱何处?拿来我看!”戚泽这才抬眼看了他一记, 淡淡说道:“抱歉!先师天虹子在剑谱上言道, 修炼了他的剑术,便是隔世弟子, 那剑谱之中所载剑术,与五行宗全然无干,纵然你是五行宗长老, 也无权翻看!”
齐坤暗暗大喜,忖道:“这小子骨头倒硬,是个犟种!越犟越好, 最好萧绍一剑将他宰了!”萧绍目中一点剑光腾起,一字一句道:“将剑谱拿来我看!”
戚泽毫无畏惧之意,只是平静以待, 目光与其对视, 脑宫中小无相禅功自然发动, 经脉之中又有玄音真气流淌,助他对抗萧绍剑势威压。
但萧绍一身剑意极尽精纯, 就算齐坤、庞光之流也不敢直撄其锋,不过片刻功夫, 戚泽已是脑中晕眩, 神志不清, 纵有禅功佛光护住脑宫,亦不足以弥补二人修为道行之差距,以萧绍的修为, 只需稍稍用力, 便能将戚泽魂魄元灵绞成粉碎,至不济也是一个魂魄不全, 痴傻呆滞的下场。
萧绍看似年少, 入道几近百年, 甚么英才傲骨没见过?他自家也是一般脾气,倘若戚泽立刻服软, 反倒被他看轻, 但戚泽越是倔强坚持,萧绍越不肯轻易收手, 反而一点一点加重剑意威势, 倒要瞧瞧这小子何时才会屈服。
白灵道姑叹了口气,袖中太阴梭微微一抖, 一圈明亮光华散出,这道姑本身并非萧绍对手,但有常双姑随身多年的法器在手,轻而易举将萧绍所发剑意化于无形。
白灵道姑几次三番出手挡横,萧绍心头火起,但玄门门户之见素来同气连枝,不可因小事伤了和气,也就忍气说道:“这小辈身怀本门道诀功法,绝不允许外泄,以免被宵小之辈得到,造下无边罪孽!”
白灵道姑不徐不疾道:“戚泽方才也说,他的剑诀是得自那位天虹子前辈遗泽,不算五行宗传承,萧道友何以执迷不悟?”萧绍道:“三百年前本门之中确有一位天虹道人,只是传闻那位结成金丹之后,受了宗门指派,外出行事,就此不知所踪。那位前辈既已坐化,修为当非绝顶,岂能以一己之力,另辟蹊径,抛开五行宗道法根基,再创一门剑术?道友莫要被这小辈骗了!”
戚泽只觉全身筋骨酸软,太阳穴一跳一跳,几欲晕去,对于萧绍横加在身威压气势,脑宫中的佛碑并无反应,不知是因无知无识,或是笃定白灵道姑定会出手相助。
萧绍所加威压, 泰半作用于脑宫魂魄,对戚泽躯壳炉鼎无碍。戚泽定了定神, 体内玄门真气自然发动, 反哺脑宫,同时佛门禅法也自流动而起,过得良久,脑中晕眩之意渐去,自怀中取出那一卷剑经,淡淡说道:“你是高高在上的仙真,我不过肉眼凡胎,你要这剑谱,尽可抢去!”
萧绍目光注定那一卷剑经,以他神通,倘若有心,瞬息之间可将剑经所载印入元神之中,但偏偏不曾这般做,只冷笑一声,道:“激将法?”
戚泽道:“这一门剑术是天虹子先师撇去五行宗道法影照,别出机杼所创,虽亦采炼五行要旨,但修持五行之气的法诀却是特意另觅而来,比起五行宗真传道诀大有不如!”
萧绍何等神通,闻言以元婴神意感知,恰好戚泽体内剑诀之力奔涌不息,似是刻意将真气运化的路径心法展示给他看,观摩了一会,暗暗忖道:“这小子说的不错,天虹子所留剑诀虽以五行立意,但炼气之法绝非本门嫡传,真气转化的效率大大不如,看来天虹子真是铁了心创出一路与五行宗无干的剑诀!”
如今细想下来,三百年前确有一位天虹子拜入五行宗,排行“天”字辈,甚至与当今五行宗掌教天机子同辈,只是仅仅修成金丹,便不知所踪,在门内声名不显罢了。
萧绍沉吟片刻,道:“天虹子遗蜕在何处?带我去看!”戚泽沉吟不答。齐坤却已抢着道:“我知道天虹子的洞府所在!”当先飞起。
这一次萧绍未驳齐坤的面子,将袖一抖,一道剑气裹住戚泽之身,将之提挈在侧,凌空飞起。二人一动,白灵与庞光也自随之而动。
片刻之间,四人已飞至天虹子洞府所在,但见乱石狼藉,一片萧索。齐坤笑道:“此处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