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谢策的生母,但最终还是没有拗得过谢氏,娶了宋相宜。
秦清想,若她早逝,谢策另娶妻子。
她地下有知,一定会很难过,很难过。
可这种心思未免太过狭隘自私。
难道她不能陪谢策白头,便也要她不幸福?
人人都想在爱的人面前保留最好的样子,秦清也不例外。
她看似通透,实则也有卑劣的心思。
她并不是真的看得开。
秦清松开手,紧紧地抱着他的腰,又喊了一声“谢策”。
她绞尽脑汁搜罗从书里看来的甜言蜜语,不要钱地撒出来。
“我不该将你和那种人相提并论,你在我心里,永,永远是最好的。我知道,你比阿娘还爱我,我也会努力,做到和你一样。谢策,你不要生气了,也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唔!”
秦清或许不懂为人处事的道理,但她知道,无论是何时何地,都不能让爱着自己的人伤心。
爱意不容践踏。
是她不好,伤透了他的心。
秦清微微仰面,承受着谢策突如其来的汹涌爱意。
他将她抱到了屏风后面摆着的那张供人小憩的软榻上,可以躺也可以靠,省的她费劲地仰头脖子疼。
“谢策......”低不可闻的声音,像是刚出生的小奶猫,没有任何攻击力的爪子轻轻挠着谢策的心,他看着那双向来冷淡的眼眸蒙上一层雾气,越发显得勾人而不自知。
手臂撑在秦清两侧,少年目光灼灼,藏着两辈子的情意。
唇齿相依间,有那么一瞬,秦清发蒙的脑子仿佛听到了他的心声。
他说:“阿宁,你可以怀疑我的人品,但你不能低估自己。”
我或许是个坏人,龌龊至极。
可我愿意为了你,慢慢变好。
你比一切都重要,远胜我自己。
如果你不够自信,那一定是我的问题。
永远不要吝啬自己的爱意。
他的克制,他的小心翼翼,使得很大的程度上没有给予秦清足够的安全感。
同样的,秦清外表的冷静自如,也让谢策觉得他并没有那么重要。
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和爱的人拥有不言而喻的默契。
所谓的默契,不过是日久天长培养来的。
倘若没有错,又为何要掩埋自己的感情?
在彻底喘不过气的时候,谢策轻轻咬了下她的唇瓣,抱着她起来靠在自己怀里。
“阿宁,那我也事先说好。”他平息了内心的躁动,微微一笑道,“我要是对你不忠,就断子绝孙不得好死。你要是以后瞧见比我好看的人......怎么用这种眼神看我,我当然不会咒你。”
他爱不释手地捏着秦清的手指,忍不住亲了亲她灿若红霞的脸。
“你要是瞧见比我好看的人,然后开始嫌弃我,我就刮花他的脸,把他整张皮都扒下来喂狗吃。然后,你这辈子都别想再踏出房门一步。”
秦清:“......”
刚开始有被吓到。
后面想了想,她说:“看两眼都不成吗?”
这回轮到谢策:“......”
他彻底气笑了,咬牙切齿的“不行”还没说出口,就听见秦清道:
“花无百日红,人也一样,都会有年老色衰的那一天。可不管别人生的再好看,在我心里也不及你半分。”
她神情认真,并不觉得自己是在甜言蜜语。
谢策愣愣地看着她,她是真的认为,他是独一无二的存在。
秦清自己也觉得奇怪。
按理来说,太子殿下的相貌也不差,毕竟当年永恩侯府姑娘的美貌出了名的。
可不知为什么,她看太子殿下,跟看一张桌子没什么两样,无波无澜,心如止水。
但她看见谢策,就会打心眼里欢喜。
就跟谢策想的一样。
她也觉得他是最好的。
无可取代,独一无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