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接下来怎么办?”受秦清的影响,宋子芩也没一开始那么害怕了。
“我安排在外面的护院不多,想必他们很快进来。”郭映如看向秦清,“郡主是怎么想的呢?里应外合,瓮中捉鳖?”
秦清道:“我想见一见‘土匪首领’。”
“不会是......三皇子吧?”
秦清一语不发。
郭映如接着问道:“倘若背后之人没有现身呢?”
秦清道:“如果是我,一定会亲眼看着憎恶的人是如何痛苦死去。”
“好罢。”郭映如道,“和郡主一样,我只带了两百护卫。”
“够了。”
话音刚落,一个溅了半脸血的奴仆踉跄着脚步跑进来,跪倒在卢见殊等人面前,“姑娘,不好了,土匪人数太多了,吴大娘让我过来告诉姑娘,篱园那边还有一条下山的小道......”
“下山?”院子的门被一脚踹开,一道阴狠的目光落在她们身上,紧接着阴影中走出一个人来。
看到来人,卢见殊等人都吓了一跳。
是秦徽没错,可他这副模样,不论是谁看见都会大吃一惊。
从前的三皇子,温文尔雅,宛如翩翩君子。不管他内里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至少外表是绝对看不出任何破绽的。可如今......
秦徽瘦了好多,两腮的肉仿佛被谁削去一般,只剩下突出的颧骨,充斥着红血丝的眼球微微转动,十分浑浊。他整个人的精神状态看上去尤为不稳定,青白的面色还泛着一丝不正常的潮红。
他看着秦清,露出一个奇怪的笑容,道:“长宁,见到我,你好像并不是很意外?”
秦清没说话。
秦徽道:“你不会以为你带的那两百人神不知鬼不觉吧?”
宋子芩听到这句话,面色瞬间惨白。
然而秦清还是没什么变化。
秦徽慢慢笑起来,目光阴毒:“你真应该带上谢策一起来。”
秦清终于开口了,道:“他在或不在,又有什么相干?”
“哈!”秦徽发出一声讥笑,明晃晃的恶意,“我们怎么说也是表兄妹,我可是为你着想啊。谢策不是一直标榜自己对你一往情深吗?你要是死了,他岂不是要断子绝孙?当然,你死了,说不准他很快就会找下一个。”
秦徽欣赏着秦清的表情,企图在她脸上找出半分震惊恐慌愤怒,可惜让他失望了。
“你不生气?你真的一点都不恨谢策?!”秦徽怒极反笑,“长宁,你我本来无冤无仇,若不是因为谢策......”
卢见殊怒道:“你可给我闭嘴吧!”
秦徽的笑容一收,浑浊的眼神叫人不寒而栗。
“还有个好消息。长宁,你们是不是都以为我这辈子都和皇位无缘了?”
“难道不是吗?”卢见殊冷着一张脸,藏在袖子里的手不停颤抖,“三皇子,你敢做出这种事情,就不怕我范阳卢氏知道?”
她们几个乃世族贵女,可不是他杀了就杀了,还能全身而退的庶民!
郭映如握住她的手臂,轻微摇了下头。
秦徽本该在三皇子府闭门思过,而不是带着这么多人出现在这儿,更不可能连秦清带了多少人都这么清楚。
果不其然,秦徽哈哈大笑,阴仄的眼神看的人很不舒服,他反问道:“你们是死在土匪的刀下,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今天,你们一个也别想走。”
“等等。”
“想拖延时间?还是想求我放你一命?”秦徽兴奋的手指都开始颤抖,他瘦的几乎不成样子,套在宽大的衣袍中,只感受到了空荡荡的寒冷。
而这一切,都是谢策给予他的。
秦清淡淡看他一眼,心想伤的是身体,又不是脑子,长得一般,想的倒是极美。
“秋猎之中,是谁将谢绾绾带走的?”她问出了一个和如今处境丝毫不相干的问题。
卢见殊:“???”
在这种危机时刻,她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
现在做人家嫂嫂的,要求都这么严格了吗?
难怪谢绾绾这么喜欢亲近秦清!
秦徽表情扭曲一瞬,逐渐就要露出狰狞面目,他阴冷地盯着秦清,“你还有心思关心别人?也是,那可是谢策的亲妹妹。”
他咧嘴笑道:“可真是情比金坚。”
所谓的“土匪”都在外头正院候着,庄子里的护院都被他们死死摁在地上,还未抹脖子,主要是怕血腥味刺激到秦徽。自打他从牢狱里出来,性子越发阴晴不定,稍微不如意便会发怒折磨人,如今在三皇子府里做事的人可是说是苦不堪言。
从前在三皇子府当差的不说出人头地,吃穿总是不愁的,谁知主子遭受打击后就性情大变,一夕之间不仅开始水深火热的日子,还要每日为自己的安危悬心吊胆。
就连那位三皇子侧妃也饱受其害,秦徽以往从不去她的院子了,秋猎受伤之后,反倒去的十分勤快,但并不是做那档子事,而是各种羞辱,有时候心情不好还要动手。
整个三皇子府,好像只有韩云韵一个人不受影响。
正想着,里头的三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