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三月,太后娘娘她们还未回来。
一家人晚上用饭时,秦清没忍住问华安长公主:“阿娘,阿婆和安安她们什么时候回来啊?这都快两个月了。”
经她一提醒,华安长公主也觉得不大对劲。从前太后去弘愿寺,顶多半月也就回来了,她惦念着秦清,生怕她不在盛京让秦清受什么委屈,哪里会逗留这么久。
而且,从去了之后到现在,太后娘娘她们一封书信也没送来。
华安长公主心里头起疑,但面上没显露半分,不以为意道:“应该也快了,她们难道还要在那常住不成?”
秦衡看了一眼秦清,笑道:“阿宁是想太后娘娘,还是想安安?”
“都想。”秦清诚实道,还有谢婠婠,她比安安还要小,也不知道在外头待不待得惯。
“阿宁,别去想了,安安她们肯定很快就会回来了。你要是在家待着无事,明日来看我比赛吧。”秦湛咬着鸡锁骨,含糊不清道,“还有谢策,他也在。”
“什么比赛?”华安长公主问。
“是赛马。”秦湛调整了一下坐姿,老老实实地回答,“还有太子三皇子他们。”
华安长公主多叮嘱了一句:“小心点,注意分寸。”
秦湛道:“孩儿记住了。阿宁,你来吗?”
秦清犹豫了一番,秦湛又想到什么有趣的事情,哈哈大笑道:“阿娘,陛下也太狠了吧,太子殿下不肯娶妻,侧妃也不要,他怕太子殿下有毛病,就把一个宫女洗干净送到太子殿下床上……”
“咳!咳咳咳!咳咳!”秦清一口饭没咽下去,差点给呛个半死。
“阿宁,慢点吃,先喝口茶。”华安长公主轻轻拍着秦清后背,又瞪了秦湛一眼,“你皮痒了是不是?”
秦湛立马老实了,刚想说两句,秦衡在桌底下踩了他一脚,“什么话都往外说,简直找打。”
太子和宫女之间的三两事也拿到饭桌上来说,像什么样子。
秦湛嘟囔道:“我还没说完呢,太子殿下让内侍把人连被褥直接抬到了建安殿,差点把陛下气死。”
“你还说!”华安长公主恼火道,“是不是闲着没事做吃饱了撑的?”
“我这不是怕太子殿下真有什么毛病吗?”秦湛振振有词,“谢策都说了,不近女色的可能,除了有心上人,就只剩下不行和好男色……啊!”
被狠狠碾了两脚的秦湛惨叫一声,倒吸一口冷气,左看看右看看,对上秦清茫然的眼睛。
好男色她知道,但是……
“阿兄,不行是什么意思啊?”
“……”秦湛讪笑两声,怕再待下去就真的要被华安长公主打死,扔了一句“阿娘这不能怪我啊都是谢策说的!”筷子一放飞快跑了。
华安长公主:“……”
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秦清慢吞吞喝了口茶,道:“阿兄不是不喜欢谢策的吗?”怎么又一下子好的跟亲兄弟似的。
秦衡道:“别管他,指不定哪根筋搭错了。”
秦清很快把“不行”抛之脑后。
隔日,秦清便跟着秦湛出门了。
别看秦湛在家人面前有些不着调,但在外头也是人人称赞的好儿郎,举止有礼、俊朗潇洒。
跑马场在郊外,周围一片郁郁苍苍,绿意盎然,远远望去便让人心旷神怡。
“阿宁,你去那边坐,有什么事叫人来喊我。”秦湛叮嘱了一句,便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秦清眯了眯眼,发现太子殿下、二皇子、三皇子,四皇子等人都已经到了。
她坐在观赏台,见太子殿下等人都已经选好了自己的马,谢策还没来。
“长玠再不来,我们就不等他了,先跑一圈吧。”太子殿下温和道。
三皇子秦徽笑道:“皇兄,谢策每次都迟到,未免也太不把您放在眼里了吧。”
四皇子秦徊附和道:“哪有让我们这么多人等他一个的道理,每一回都这样,架子倒是比皇兄还大。”
太子殿下在心里把谢策那个混账玩意儿骂了八百遍,笑容不改,随和道:“长玠的脾气你们也不是不知道,说不定是父皇找他有什么事,路上耽搁了,不是故意的。”
白白胖胖的二皇子没有任何意见,笑眯眯的眼睛变成一条缝,跟个画像上的弥勒佛一样,又怂又憨。
不管太子殿下或是秦徽他们说什么,他都点头,一个人有他们两个这么大。
秦湛活动了手腕,第一个翻身上马,今日阿宁也在,他得露一手叫阿宁看看有多厉害。
“郡主,谢世子来了。”丹心咦了一声,惊奇道,“他还自带马呢。”
谢策骑着棕红色的马,一路畅通无阻,别提多神气了。
看见他身下的那匹马,秦徽眼睛都红了,那是北疆赔偿中的一部分,纯种的上等马,培育起来作战马使的,一共才十几匹,多了北疆人不肯,就怕叫凛朝利用起来发展自己的马场。
有一说一,凛朝的马再好,也比不上北疆的马威风凛凛、油光水滑,这使北疆和凛朝厮杀中,也占了很大一部分的优势。
明章帝也就给了太子一匹汗血宝马,其他人谁要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