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策算是看明白了,秦清就是只乌龟,负心汉王八蛋,对她好一点儿就退缩回壳里,他要是不拿个锤子一次性把她那龟壳敲碎成一片片,她能逃避很久。
她那么好,只有他配不上她的份儿,她要是再唧唧歪歪,就是故意找借口拒绝他!
这一番直白得不能再直白的真心话,打了秦清一个措手不及。
如谢策所料,她果然开始慌了。
秦清每次一慌,就习惯性地顾左右而言他,“……你,你从很早之前,就开始、开始……”
她的目光有几分惊恐,看谢策的眼神像看一个怪人。
他们现在不过十三,过了年也才十四,恰好可以开始相看人家的年纪,十五六岁订下来,十七左右成亲……
这才是本该情窦初开的年纪。
可谢策说了什么?
很早之前就开始肖想她?
那得是多早,他们还那么小。
见他绷着脸,秦清往后退了一步,道:“我没有嫌弃你、看轻你……”
谢策忽然抓住她的手腕,不让她再后退。
丹心意思意思地喊了一声“谢世子”,瞅着秦清神色,她像是被煮熟了的河虾,从脖子到耳后根,尽是一片绯红之色。
秦清结结巴巴道:“你、你先松手。”
丹心心想,这样的主子看着也太好欺负了。
人的劣根性就是柿子专挑软的捏。
拉着秦清的手腕改为抓住她的手,要不是怕吓到她,谢策都想直接和她十指相扣,握得紧紧的,一丝空隙都不要有。
他拉着秦清,熟门熟路地往她居室方向走去。
丹心慢吞吞跟在后头。旁观者清,虽说从小到大秦清的身边就只有谢策一个外男,但丹心了解秦清,她对谢策的容忍度说不出的高。或许秦清自己没发现,但若是换了其他一个男人,别说拉秦清的手了,就是靠近一点点,秦清都会躲得远远的。
华安长公主的意思很明显了,她默认了谢策来找秦清培养感情,也是因为看出秦清并不抗拒谢策的接近。
看谢策对秦清那小心翼翼的架势,丹心也不怕会发生什么。
一路上,不管秦清说什么,谢策都不理会。
他好像动真格的来了,下颚紧绷,压着火气,一进屋反手就落了锁,关门声很响,像在发泄怒火。
秦清的心跟着那“哐”的一声闷响一起沉了下去。
她捂着胸口,心跳得很快,一下又一下,像是有人在敲门,呼吸也紧跟着开始急促起来。这在之前是前所未有的。就算有,也没有这一次这么严重。
好像……要喘不过气来了一样。
“谢策。”她看着他牵着她的手,他的手掌心烫得很,比冬日里暖炉还要来的灼热,她低低喊了一声,却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说下去。
谢策背对着她,另一只手紧握成拳,静寂的空间中,他的呼吸声要比秦清来的更加急促明显。
如果秦清还有理智的话,她一定能发现谢策的耳朵跟充了血似的红,他紧张的手心都开始冒汗。
秦清小心翼翼地试图把手抽回来,她不想激怒他。
谢策的脾气不好,也不是不好,就是生气的时候很容易失去理智。
她的细微动作像是惊醒了酣睡中的猛兽,猛兽慢慢露出獠牙,绝不会给猎物一丝逃跑的机会。
谢策猛地转身,低下头凑近闭上眼,动作很快一气呵成!一触即分。
温热的触感由皮肤传达给脑部,放大再放大。
“……”
秦清睁大双眼,呆若木鸡。
谢策的气息不稳,甚至可以用粗重来形容。
他盯着秦清,好半天,才想起自己应该说什么。
“阿宁。”他深吸一口气,郑重其事道,“我的清白被你毁了,你不能、不能玩弄我。”
如果谢策多读一点书,他兴许还会给秦清再安上一个“始乱终弃”的罪名。
可惜他生来就不喜欢读书,但胜在脸皮厚,硬是把黑的说成白的,两者一颠倒,他倒成了被轻薄的那一个。
秦清还处于一种灵魂出窍的状态,那双一贯冷清淡漠的眼眸浮现出震惊的情绪,她不知道先对谢策那出乎意料的轻吻而做出反应好,还是先对他强行颠倒黑白的言论进行反驳好。
他的所作所为都超出了秦清对自我的桎梏。
除了震惊到说不出话,秦清没有给出任何反应。
谢策没有从秦清的眼里找出一丝一毫的厌恶反感痛恨,这给了他很大的鼓励,他贪恋那脸颊上柔软的触感,每每想到都几乎要气血翻涌,失去理智。
谢策低头,稍稍平复气息。
双手不知何时握在秦清的双肩,他没有退缩,心一横又亲了上去。
这次停留了两秒。
谢策心想,最差结果也不过是被阿宁打死,可他清楚她不会对他这么狠心,所以还不如铤而走险,搏一搏。
反正……亲都亲了。
她要是还不承认,他就干脆赖在长公主府不走了!
看谁耗得过谁!
谢策尽力平静道:“你再不说话,我就继续……”
“……你想让我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