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娘?
我是你娘!?
秦沅吓得后背撞在了门上,一双眼睛瞪圆,像是一下子失去了语言能力。
她愣愣地看着面前的女人,大脑飞快转动起来。
面前的女人穿着缃色的衣衫,腰间仅有一块玉佩象征身份,简单利落,一派肃然。再往下看,就能发现她裙摆处还有几个泥点。
想到昨晚上下的小雨,秦沅眸光一闪,她是连夜赶回来的?
尽管面色难掩疲惫,可华安长公主的气势依旧无人能比。哪怕未着华服金钗,可高贵与生俱来刻在骨里,再加之这些年手握权柄,权势滔天,她只淡淡看了眼秦沅,就给人无上压力,叫人喘不过气来。
这就是上位者的姿态。
秦沅颤着嗓音,小声试探道:“阿......娘?”
华安长公主颔首,静默片刻,大概是不知道对她说什么,在她逐渐惶恐不安的眼神中,只说了一句:“阿宁把你照顾的很好。”
对了,阿姐呢?
就在秦沅的心跟蚂蚁爬过一般瘙痒难耐又不敢问时,秦清终于来了。
她也是才得到的消息,匆匆忙忙就赶来了。
“阿娘!”
一半是对母亲的思念,一般是对秦沅的担忧,秦清走的略急了一些,华安长公主皱眉,“我又跑不了,你这么急做什么?慢点儿。”
秦清匀了口气,虽说不能如正常人一样,但经过季真的调理,身体已经比从前好了太多太多。
之前不敢跑也不敢跳,甚至连喜怒哀乐这些情绪都能有,所以在旁人看来她一直都是冷冷淡淡,如高山白雪一般,高不可攀。
如今至少脚步加快时不会胸闷气短,让人喘不过气来。
“阿娘,您怎么回来也不同我说一声。”秦清道,看了眼挪着小步子慢慢往她身后躲的秦沅,她怕是被阿娘吓到了。
“这不就知道了?”华安长公主道,也看出秦沅对她的敬畏和陌生,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秦清心里还记挂着华安长公主身上的伤,不知好些没有,她道:“阿娘,让丹心带您先去沐浴更衣吧,再用些东西,等会儿我们再好好说话。”
华安长公主眼里浮现笑意,“数日不见,阿宁的话比起从前倒是多了不少。”
“阿娘。”秦清一脸的无奈。
华安长公主又看了眼脸都被秦清挡住的秦沅,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既心疼她在外头吃苦,又对她这胆小如鼠的性子暗暗摇头,还有其他等等心情,可谓是复杂的很。
丹心道:“殿下,您回来可真是太好了!奴婢已经让人烧好水,您快好好歇一歇吧。”
华安长公主的声音逐渐远去:“好,带路吧。”
她们一走,就只剩下秦清和秦沅两人了。
秦清还未开口说话,秦沅就一脸惶惶不安,言无论次:“阿姐,我、我是不是太难看了?我都没有喊人,我太不懂事了......阿姐我腿软!阿娘是不是不喜欢我?我、我......”
“安安,没事的,别怕。”
“阿娘怎么就回来了?我还没有做好准备,我还很多字不认识,阿姐我!”
“好了好了。”秦清搂着已然慌乱无序的秦沅,摸着她的脑袋安抚道,“我们先进去,有些事情我再慢慢同你说,乖,别怕。”
方才华安长公主看她的眼神,可完全不像是一个母亲对女儿的,没有半点失而复得的激动悲伤,也没有对她的怜惜疼爱。
思及自己的未来,秦沅怎么能不怕?
房门合上,秦沅依偎在秦清怀中,害怕道:“阿姐,阿娘会不会嫌弃我?我这个不会,那个也不懂,我还在那中地方待了好些年。”
“不要胡思乱想,阿娘疼你都来不及,又怎么会嫌弃你?”秦清轻轻拍着秦沅背部,她能理解她的紧张与不安,更何况阿娘又是那样高贵冷艳,令人望而生畏。
“阿娘一回来就直奔琼花台,不是想念你,又何必如此迫不及待?”
秦沅心想,阿姐才是真的不谙世事。华安长公主一回来就想见她恐怕是想瞧瞧她什么德行,如何不能满意,想必也不会留她。
她不能离开阿姐。
她绝不离开阿姐!
秦沅攥紧手心,在想该用什么办法才能留下来。下一刻手背覆上温热,秦沅一怔,还以为表情失控被察觉了,就见秦清轻柔地掰开她手指,要拿帕子给她擦手汗,擦到一半,秦清不禁抿唇浅笑,“瞧我这脑子,马上就要用饭了,去洗洗手,阿姐帮你把书收拾了。”
秦沅闷闷地应了一声,其实心里一点儿也不想离开秦清。
桌案上的书本随意摊开,秦清瞥了一眼,大致就知道秦沅如今的进度。她勤奋好学,根本不需要人督促,秦清还怕她把自己逼太狠了。
毕竟一口气吃不成胖子,秦沅想用几个月的时间就赶上别人几年的学习成果,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对秦清来说,秦沅已经做的足够好了。
若非怕她禁受不住旁人的风言风语,秦清也不舍得让她这样辛苦用功。
将书本纸张毛笔一一收拾放好,秦沅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