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云韵一番话,说的长公主整个人摇摇欲坠,大受打击,她从未想过,韩云韵会这样看待她,她忍无可忍,抬手打了韩云韵一耳光,声音颤抖道:
“你可知,那些寒凉之物会要了阿宁的命?”
韩云韵心里恶狠狠想:若真要了她命才好呢!
但表面上,她只是捂着脸,泪光闪烁着抱住柳姨娘,倔强道:“我只想她闹肚子!我只是不想她出门而已。”
驸马韩亭也附和道:“阿妗任性,难免脑子糊涂犯错,可你看阿宁不是没有事吗?柳氏也吃了苦头,怕是得好些日子下不了床塌,这事儿就这么过去算了吧。”
长公主气的不轻,一连说了三个“好”。
这就是她放在心尖上宠爱的小女儿,这就是她的好夫婿,瞧他们维护柳氏的模样,倒像他们三个是一家人!
即便韩云韵的指责和维护让长公主颇为棘手,但她却不会再将此事放过了,她已经委屈了长女一次,不能再委屈第二次。
她冷冷看了柳姨娘最后一眼。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来人,将柳氏拖出去,打二十大板!把二姑娘带回去,没本宫的命令,谁都不许放她出来,也不准人看望,即便是驸马也不成!”
什么?!
二十板子要不了命,但足以废掉一个人身子,尤其还是在受了伤的情况下。
韩亭正要开口反驳,却被长公主一个眼神阻止,那个眼神里有冷漠、失望,还有些悲伤。
屋内火炉烧的正旺,他却莫名打了个寒颤,最后什么也没有说出口,只能立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长公主离开。
紧接着,几个膀大腰圆的嬷嬷钳制住柳姨娘,将她拖了出去。
韩云韵本想阻止,奈何自身难保,几个跟着长公主一起上过战场的婢女捏着她的手臂,任凭她再怎么哭闹,也不为所动,以一种不容反抗的力道,带她回了红湘院。
韩亭只能眼睁睁看着女儿被带走,妾室被压在长凳上一下又一下挨着板子,什么也做不了。
柳姨娘的痛苦惨叫整晚都没有不停歇,公主府内灯火通明,所有人都没未曾入睡。
第二日一大清早,公主府内杂乱一片。
红湘院内,韩云韵又哭又闹,但任凭她怎么撒泼喊叫,谩骂撕扯,看守的下人也不肯放她出去。
白芍院中,柳姨娘疼的一宿没合眼,驸马韩亭闹着要给她请郎中过来诊治。
就在这个时候,长公主接到军中急报,早膳都来不及用,就急匆匆带着人直接出城了。
临走之前,特意将管家权交到长宁郡主手中,长公主府上下须得全部听从郡主吩咐。还下了命令,任何人都不能给柳姨娘请郎中,否则等她回来,一个不留,全都发卖了!
因此,面对脸色铁青的驸马,崔管家只能面上带笑着劝道:“驸马与公主伉俪情深,何必为此等小事伤了情分?恕老奴直言,柳姨娘做出这种恶事,留她一命已是殿下心善,驸马就不要难为我们了。”
这可把韩亭气的!
听听!
明摆着,不把他这个驸马放在眼里!
自长公主幼时起,崔管家就跟在她的身边,可以说是看着她长大嫁人生子的,当然是一心向着她的。
平日里,因长公主敬重迁就驸马,他这才约束全府上下所有人都尊敬驸马,今日驸马为了个妾室得罪了长公主,他自然无须再客气。
要他说,长公主自打生了孩子,是越发仁慈了,柳姨娘这种人要是放在以前,碎尸万段都不为过!
崔管家假装没瞧见韩亭的怒容,朝底下人吩咐道:“动作都仔细些,别惊扰了郡主。”
韩亭冷笑一声,“既然我说的话你们不听,那我只好去找阿宁了。柳氏照顾阿妗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就不信,阿宁会如此狠心。”
“这些小事,何必麻烦郡主?更何况殿下命令,即便是郡主,也不能和殿下过不去啊。”
这个老而不死的东西!
韩亭怒火攻心,一把推开他,气势汹汹就往雾凇院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