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秦山泽在烟雨楼大肆屠戮之后,如何善后倒成了一件头疼的事情,此役死伤无数,整个大蜀山都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尸体更是堆积如山。除去秦山泽、花无颜,只有子丑二人加上一个叛变的王牧寥寥五人而已。
秦、花二人身份尊贵,自然不会做这收尾之事,子丑作为当年梅中柳贴身护卫,辈分极高,王牧如今寄人篱下,自然不敢奢望让这二老动手,只能默默揽下处理尸体这档子事,正自发愁之际,花无颜给他出了个主意,笑道:“一把火烧了便是。”王牧这才如释重负。
烟雨楼奇珍异宝极多,子丑二人自然不愁没有去处。与此同时,秦、花二人在主楼内相对而坐,连番大战,秦山泽一夫当关,睥睨天下,看似无敌,实则四灵兽反噬之力也极大,此刻五脏六腑正翻江倒海,可脸上却不动声色,以免被花无颜看出任何端倪。秦山泽正在打坐调息,花无颜轻摇折扇,似乎若有所思。
好不容易将体内真气镇压,秦山泽长舒一口气,看向花无颜,问道:“花兄似乎有心事?”
花无颜沉吟道:“秦兄,花某这几日一直在思索一个问题,百思不得其解,还请秦兄替小弟解惑。”
秦山泽一摊手,示意花无颜继续。后者拈了拈手指,说道:“你我二人,一直将光复圣教,诛杀刘光磊视为己任,如今金光寺、翠云山、梧桐落早已名存实亡,不复当年盛况,秦兄神功盖世,相信十日之后,覆灭剑神谷也是易如反掌,届时手刃刘光磊,算是报了私仇,可如今算上王牧在内,我圣教也不过寥寥五人,谈何光复?”
秦山泽笑了笑,淡淡说道:“阁下未曾到过那九天之上,自然不会知晓天上的风景。杀刘光磊也好,光复也罢,不过只是顺手之举。天下之大,从来不缺惊艳之才,况且在下能有这般奇遇,难保别人不会有。如今你我二人尚未到不惑之年,难不成阁下想要一辈子做那守成之人?”
花无颜闻言沉吟不语,又听秦山泽问道:“花兄以为,何为武道止境?”
“自然是万中无一,天下无敌。”花无颜答到。
“天下无敌?那么敢问花兄,天上又如何?”秦山泽笑道,“寻常人寿命不过五六十年,武人习武可以强身健体,延年益寿,也不过七八十年光景,圣教之中不乏各类法门,血魔老祖,你师父,都算得上其中佼佼者,血魔老祖更是一只脚迈过了那道门槛,只要元神不灭,纵使躯体残败,仍能不死不灭。所以在下认为,武
学止境,便是证道飞升,位列仙班!”
南疆梧桐别苑,商瓶瓶这几日一直将自己关在房中,别说寻常弟子,便是王英、刘兰二人,也都被拒之门外,唯有陆桐作为唯一长辈,偶尔能来探望一番。众弟子都觉这位新掌门除了年轻貌美之外,性子未免太过冷淡了。
此时叔侄二人相对而坐,陆桐见商瓶瓶愁眉苦脸,不由叹息一声,说道:“商师侄,如今你可是一派掌门,不可再意气用事,整日这般,让那些弟子们瞧见了,有失礼数。”
商瓶瓶娇声道:“师叔所言极是,可近日以来事情太多,瓶瓶不免心烦意乱。”
陆桐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你天资是极好的,只是这性子,未免太过清淡了点,不出十日,秦山泽就将前往剑神谷内,届时不免又是一场旷世之战,如今你的修为和这二人比起来,相距甚远,老身想,到时候带你去一趟剑神谷,远远观战,可助你增进修为。”
商瓶瓶讶道:“这般行事危险,万一被发现了可如何是好?”
陆桐笑道:“师叔虽然修为低微,倒也有些压箱底的法门,掌门放心,若是只有一人,老身是万不敢如此冒险,只不过这二人之战,容不得一丝分心,反倒给了咱们一丝机会,届时你我只需远远观望,以战养战,对你的武学修为大有裨益。这场生死之争,老身猜测最终会是一死一伤的惨淡结局,不管谁身死道消,倒是气运流散,老身自会出手助你窃取,哪怕十之一二,也能让你修为突飞猛进!”
商瓶瓶问道:“师叔以为,此战谁胜谁败?”
陆桐揉了揉眉心,叹道:“秦山泽修为通天,只怕当世无人能敌,就算百年前血魔老祖,也远远不及,只不过剑神谷数百年基业,未必没有隐蔽后手,鹿死谁手,还真不好说,只不过在老身看来,只怕剑神谷胜算不足三成。”
商瓶瓶自打金陵城之变后,对剑神谷素无好感,况且师父为了能让自己活下去,也间接死在刘光磊手中,闻言只是轻轻点了点头,陆桐见她兴致缺缺,不由涌上一股怒气,冷冷留下一句:“还请掌门多为师门考虑,既然选择扛起这个担子,就别让旁人寒心!”
却说刘千言、李慕云二人得到消息之后,马不停蹄赶回剑神谷,刘光磊正独自一人坐在剑阁之中,其余几位师兄弟也都只得待在剑阁之外等候。
刘千言一路将功力催至十成,等到了剑神谷之时,已是面如金纸,顾不得
调息修养,抱拳道:“诸位师伯师叔,家师何在?”杨光耀一脸愁容,答道:“自打掌门回来之后,便一直待在剑阁内,谁也不见,这可如何是好?”
刘千言深知事情紧急,顾不得礼数,直接推门而入,李慕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