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景芝见乐正方默不作声,不愿再拖沓下去,又奋起余勇,连出数剑,斩杀两名翠云山弟子,冷冷看着乐正方,森然道:“我余景芝言出必行,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放是不放!”正当乐正方踌躇不决之际,一名长老在他耳边恨声道:“掌门,千万不可服软啊!这贼子已是强弩之末,咱们并肩子上,不怕拿不住他,届时定要他血债血偿,祭我门人在天之灵。”乐正方紧皱眉头,沉声道:“那得白白枉费我翠云山多少弟子性命。”那长老擦了擦额上汗水,说道:“人命虽大,却抵不过我翠云山数百年清誉,难道掌门就眼看着翠云山沦为天下人的笑柄么!”
乐正方闻言,身躯一颤,深知长老所言非虚,余景芝以一人之力战一派,若己方率先服软,自己面子是小,连累师门百年清誉为大,颓然道:“便依你所言,想我翠云山泱泱大派,合全山之力定能擒获此人。”长老闻言,欠身抱拳道:“掌门英明。”随即扯起嗓子,高声叫到:“小贼少在那大放厥词,我翠云山个个都是顶天立地的好汉,岂会向你这妖人低头,有能耐便动手试试!”一众弟子闻言,俱都被激起血性,纷纷出声附和。
余景芝眼神冰冷,直瞧得乐正方通体生寒,此时他杀意已决,下手不再同情,翠云弟子往往一个照面就被一剑封喉,提了提手中长剑,剑尖直指乐正方,森然道:“既然你翠云山冥顽不灵,休怪在下不留情面。”说着长剑横扫,竟逼出一道十丈长短三尺来宽的剑气,直直向着身前翠云弟子缓缓飞去,一众弟子,触之即死,一时间断臂残肢漫天飞舞,剑气来势虽不快,但范围太广,众人见状,只得不断后退,避其锋芒。
乐正方之前休息了一阵,此时丹田渐渐充盈,心知此剑气之重,绝非等闲弟子可抵挡,若是自己再不出手,只怕不消多时这山顶之人将十不存一。一念至此,再不敢置身事外,内力流转全身,灌注于手中拂尘,雄鹰展翅一般跃过人群,抵挡这无上剑气。余景芝剑气虽强,可乐正方也非等闲之辈,方才又休息了一番,二人竟又斗了个旗鼓相当,不过余景芝不仅要以剑气对战乐正方,更要时刻提防身边翠云弟子,两者相较,余景芝逐渐落入下风。
一旁的慕容云裳此时双脚悬空,坐在树梢之上,饶有兴致的看着两方比斗,见余景芝败迹已露,眼珠不停转动,似乎在思考何时出手相救,刚刚离开临仙镇时事发突然,加上担心酒香引来余乐二人注意,并未将那壶美酒随身携带,这时不免有些无趣,只能砸吧砸吧嘴,回味酒香,聊以解闷。
却说余景芝那道粗壮剑气在遭遇乐正方手中拂尘之后,不多时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消散,乐正方心中一喜,心想这小子再厉害,以一人对一派也无异于痴人说梦,斗了这般久,也该油尽灯枯了,一挥袖,将剑气打散,以拂尘做剑,点向余景芝周身几处大穴,后者一反常态,并不反抗,任凭拂尘点在身上,见此良机,乐正方哪会手下留情,一指点向余景芝丹田。
习武之人,丹田乃是气海所在,丹田受制,不啻于将身家性命交于他人之手。乐正方一招得手,又惊又喜,先前余景芝所展露的修为之高,几近天人,没料想双方第二次交手自己竟胜得这般轻松,如今对方命门掌握在自己手中,只消手指发力,余景芝非死即伤,正要下手之时,复又起了惜才之心,这余景芝尚不满弱冠之年,与自己相斗竟是不落下风,自己虽未亲眼见识过左仙凡的神仙手段,料想这余景芝与之相比却也不遑多让了,这等天纵奇才,若能为自己所用,倒是人生一大幸事,回想此子之前尚未被逐出师门的种种事迹,一直保持着一颗赤子之心,从未做过任何伤天害理之事,一时间竟是下不了手。
一旁的弟子见掌门擒住余景芝,二人虽不动如山,也明白掌门已稳占上风,赞叹不已。只有先前那名长老看出掌门眼中的犹豫之色,急忙高声叫到:“掌门不可心慈手软,速速杀了这魔教妖人!”乐正方听到此言,心里打了个突,暗骂自己妇人之仁,手指发力,将内劲传向余景芝丹田,劲力入体,乐正方只感对方丹田空空,自己的杀招好似泥牛入海,又见余景芝身形纹丝不动,脸色全然不见颓败,不免又惊又俱,再次发力,真气好似千叠浪一般一重又一重,滚滚卷向后者丹田。这是乐正方第一次感到惊惧,杀心渐起,下手不再留情,全力攻袭余景芝。
半柱香的功夫后,乐正方已是满头大汗,对方却全然无事,好似浑不在意,忽听一声叹息,乐正方的身子瞬间僵直。只见余景芝低头看了眼乐正方便不再理会,又转过头,将视线投向那名长老之处,虽面无表情,却叫人看了遍体生寒,余景芝声音不见喜怒,低声说道:“正因为世间有了你们这类道貌岸然之人,处处以名门正派自居,所行之事却肮脏至极,才搞得这世道乌烟瘴气,今日我余景芝就替天行道,让着世道干净几分。”他语气冰冷,让人不寒而栗,以至于翠云弟子一时间忘了叫骂。
慕容云裳本已准备跳下树梢前去搭救,听到这番话不禁止住身形,重新坐定,自言自语道:“这小子,好大的口气,看来姑娘我今日算是白跑一趟咯。”
只见余景芝松开持剑右手,手指微动,默念剑诀,众人只觉眼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