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大师和鹊姑娘大口喘着粗气,心头巨震,他们鲜有踏足中土,但对于刘光磊大名却如雷贯耳,原以为对方剑法再高明,己方四十余人仍有一战之力,此刻才知低估对手太多,神剑出鞘,门下弟子竟无一合之敌!
刘光磊抖落剑尖血水,不屑一顾道:“刘某原以为二位有什么过人之处,原来松明岛高人这般不堪一击,难怪这么多年来一直龟缩海外,不敢踏足中原一步。”
元大师自知不敌,可这刘光磊软硬不吃,该如何是好?眼珠子不停打转,思索逃生之法。刘光磊容情不下手下手不容情,剑已出鞘,岂会再给二人喘息的机会,提剑再上。元大师见刘光磊向自己冲来,运起神力,将手中铁匣狠狠砸向远处,拉起一旁的鹊姑娘,朝着反方向狂奔。
刘光磊冷哼一声:“贼秃驴,想跑么?”硬生生止住身形,凌空接住铁匣抄在怀里。举目望去,元大师二人已跑出小半里远…
自从大雄宝殿内跑出一名据传是前任方丈法明领养的野和尚之后,金光寺再也不复盛名,曾经香火鼎盛的佛门第一名刹如今无比萧条,香客寥寥无几。被不能和尚破坏的大雄宝殿此时早已修缮完毕,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慧灵站在佛祖法相前,低声诵读佛经,曾经自己身为四小真人之一,更在翠云山比试上力挫群雄,一时风头无两,盛极必衰,不说其他三派,恐怕如今的金光寺连寻常小门小派都不如。
同富贵容易,共患难何其不易,即便是方外之人亦不能免俗。慧灵的几位师叔如今有的吵着闹着要分家,有的不断给慧灵施压,让他重塑金光寺盛名,反正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谁让你慧灵继任了方丈之位,谁都没有去考虑如今慧灵尚未到而立之年。
慧灵念着佛经,突然双膝一软,重重跪在地上,将头埋在双臂之间,轻声呜咽:“师父,你生前常说出家人有三问,问己问师问佛祖,徒弟愚钝,不知如何作答,如今您老人家驾鹤西去,也没有人再能给我解惑,我想问佛祖,可是佛祖他,不告诉我啊!”
慧灵正哭着,大殿内又有人走了进来,来人正是慧灵师弟慧法,如今全寺上下,也只有这位师弟站在自己这边。慧灵听得脚步声,胡乱擦了擦泪水,慧法见状,忍不住叹了口气:“师兄,你总是这样,师父他老人家泉下有知,也不得安宁。”说着上前欲搀扶起师兄。
慧灵轻轻拂开师弟,自己爬将起来,面容凄苦道:“师弟,你说师父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昔日意气风发的慧灵如今形容枯槁,僧袍破旧,哪有半点得道高僧的模样。
慧法摇了摇头:“我也不知,师父一生坦荡,此番作为定有他的理由,你我不必妄自揣测徒增烦恼。你天赋高绝远胜于我,只是如今你给自己附上枷锁,当事者迷,你走不出来而已,只要你肯放下烦恼,未必不能重振金光寺声威。”
慧灵轻声道:“放下,谈何容易。”见师弟还要劝说自己,别过头去:“你先退下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慧法欲言又止,最终点了点头:“既然如此,我就不打扰了,你且一个人好好想想,只需记住一件事,你我师兄弟情同手足,有什么事你只管言语一声就行。”
“多谢你了。”
慧法走后,空荡荡的大雄宝殿又只剩下慧灵一人,他低头站在佛像前,嘴唇微动:“师父,徒弟不孝,您给的担子太重了,我如何担当的起,您老人家有三问,现如今世态炎凉人心不古,徒弟不才也有三问,既然这样的世道,那我念什么经,证什么道,成什么佛!师父,徒弟恐怕要辜负您了。”
当晚月明星稀,慧法躺着床上,想着白日里师兄的模样,总感觉有什么事要发生,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直到天蒙蒙亮,才沉沉睡去,不多时,被一阵敲门声惊醒,只见一个小沙弥也不管什么礼数,慌慌张张闯了进来,手里握着一封书信大声道:“师叔祖,大事不好了,方丈他不见啦!”慧法闻言猛然惊醒,一把夺过书信,上面写到:
“慧法吾弟,世间万物皆有因果,为兄思来想去,我道心受损全拜那大和尚所赐,为今之计,唯有亲手斩断业障,方可重塑自我,才能真正放下心中烦恼。如今我欲辞去方丈一职,独自下山寻那和尚踪迹,你心智成熟稳重,金光寺交给你为兄很放心,从今往后你便是方丈了。”
字迹潦草,想来是慧灵慌乱中所写,慧法默默看完,狠狠握紧拳头,重重捶在床沿之上,恨声道:“师兄,你怎么如此固执!”
这一日,慧灵不告而别的消息不胫而走,天下震动。
刘光磊心存猫捉耗子的念头,不远不近跟着元大师二人,朗声道:“和尚你慢些跑,若是累了不妨休息一会,刘某等上片刻又如何?”元大师有苦自知,这剑神不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就这么跟着,也不下手,鹊姑娘回头啐道:“枉你号称剑神,竟这般折辱人。”刘光磊哈哈大笑:“米粒之珠,安敢与日月争辉!既然小娘皮你一心求死,那我便遂了你的意。”说着催动体内真气,一道剑气直直劈向二人。
元大师感到一股浓重剑气袭来,心知不妙,以鹊姑娘为盾抵挡杀招,后者娇躯被剑气凌空斩断!滚烫的鲜血喷洒了一地,元大师惊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