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剑神谷悟剑山,一位英俊少年满身汗水躺在地上,身边尽是断裂碎剑,而少年前方一块巨石之上,布满几十道寸余深裂纹,此人正是余景芝,历经大半个月的光景,斩断不下三百柄铁剑,终于可以在这石头上拓字了,他正安静的躺在地上,左手搓揉着早已硬如铁石的右臂,感叹皇天不负有心人。
余景芝正自感慨着,听闻远处传来莺歌燕语,原来临近正午,曹可欣与沐思雨二人按时来给自己送饭,只见儿女手挽着手,明艳动人,待看到石上裂纹之时,二女亦是又惊又喜,曹可欣更是开心地一把抱住余景芝。这十几日来,她每天都留宿于悟剑山上,早晚各会抽出时间来陪着余景芝练功,长则个把时辰,短则一炷香的时间,风雨无阻,如今见到小师弟终于小有所成,自是满心宽慰,老气横秋的拍了拍后者肩膀说道:“不错不错,总算没辜负师姐的一番苦心。”
余景芝亦是笑了笑,抱拳道:“这段日子多亏了两位师姐的照顾,我才能进步神速。”
沐思雨安静站在一旁,她性子内向,只是和曹可欣互看一眼,微笑不语。
山顶之上,周珉君手持一柄狭长古剑,望着脚下的三人满脸欣慰,将手中长剑置于眼前,用旁人从未听闻过的温柔语气说道:“余师弟,当年你我无缘,但你的儿子我定会好生照顾。”之后还剑归鞘,将长剑收好,又恢复往日冰冷面容,飘然下山。
余景芝和两位师姐正有说有笑,只见周珉君来到三人面前对自己说道:“余师侄,看来如今你的内力已小有所成,这样,今日好生休息,明日再去藏书阁一趟,看看能否使出那些剑招。”又望向曹可欣,“至于曹师侄,令师早已回谷多日,你也应该早日回剑谷拜见他了吧?”
曹可欣知道周师叔这是在下逐客令了,也是,谷中众人皆知,周师叔与师父向来不合,若是换了刘千言王牧二人终日在悟剑山上无所事事,恐怕早就被周师叔拿剑赶下山了,不过她知道周师叔性子清冷,倒也不以为意,只是无奈的吐了吐舌头答道:“弟子知晓了,一会便回剑谷,不打扰师叔师姐清修。”说完和一旁的余沐二人打了个招呼,御剑远去,只留下一串话在山中回响:“小师弟你好好修炼,不然当心师姐赏你一顿板子…”
余下三人,闻言各都哭笑不得。
休息一日后,余景芝又一次来到藏书阁,随手拿起一本剑诀,抽出神剑演练起来,只觉很快便融会贯通,毫无凝塞,一遍练完,说不出的酣畅淋漓,又拿起一本,也是畅通无阻,先前的不适感全都烟消云散了,越练越顺手,与神剑间也是愈发默契,渐入佳境。
转眼天色暗了下来,余景芝抬头看了看窗外,伸了个懒腰,虽意犹未尽,却也深知贪多嚼不烂的道理,心想今日便作罢,明日再练不迟。离开藏书阁回到房中,过往的日子浮现眼前,如梦似幻,想着想着,很快进入梦乡。
此后三天,余景芝每日早起贪黑,沉浸在藏书阁之中,疯狂汲取着,却都只在一二楼徘徊,始终未曾踏足第三层,对仙凡祖师所留手稿置若罔闻。一日傍晚,周珉君带着沐思雨前来造访,见余景芝练得有模有样,也不打扰,默默站在一旁。
眼见余景芝将一本剑谱放回书架,随手抖个剑花,还剑归鞘,周珉君轻咳一声,前者转身望去,明白师叔有话要对自己说,连忙拱手道:“弟子见过师叔师姐,不知师叔有何指教?”
周珉君微微颔首道:“余师侄,想必这几日你又精进了不少,师叔今日前来,确是有事与你说。我辈剑士,终究是武人,最忌讳纸上谈兵,如今你内力小有所成,剑术剑招也学了不少,唯一欠缺的就是与人交手的实战经验,这样吧,明日一早,你与小徒切磋一番,也让师叔看看如今你到底修为几许。另外令师传来口信,命你明日回剑谷一趟,有要事相商,我看这几日你都未曾去过三楼,依师叔之见,今晚可以先去翻阅一下祖师手稿,待谷中事宜处理妥当,你依旧可以会我这来继续修行。”说完便带着徒弟先行告辞,临走前还不忘提醒余景芝早些休息,别看手稿忘记了时辰。
“嗯,弟子知晓了。”
目送二人离开后,余景芝自言自语道:“这周师叔真是面冷心热,好心要提点我却又不好意思明说,也不知沐师姐剑法如何,我现在和她相较孰强孰弱?算了,不想这些,还是先去看看祖师手稿再说吧。”一念至此,三步并作两步向着三楼跑去。
藏书阁三楼比起一二楼的书架林立,极其空旷,毕竟左仙凡巅峰时期太过短暂,可以称得上是昙花一现,可那寥寥几本手稿之中,不见一招半式剑法,余景芝随手拿起一本,上面写到:“吾自拜入剑神谷以来,终日苦心修行,奈何先天资质不如诸位师兄弟,二十余年来无所建树,吾已年过三旬,但觉不可浑浑度日,明日便离谷远行,但求行路万里,或有机缘犹未可知。”
看到这里,余景芝心想:看来祖师确如传言所说资质平平,难怪成名极晚,不知远游之中遇到了什么才得以练就一身通神剑法?心念至此,继续翻阅起来。
“吾自离谷已三年有余,行路何止万里,遇人何止万千,大千世界,光怪陆离无奇不有,途径仙山,得一仙人馈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