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不必担心,或许是他在家呆闷了,出去找朋友散散心吧,很快能找到他的。”子毗觉得他爹过于紧张了。
“糊涂!这个时候他怎么会一声不吭地跑出去呢?大供奉负责保护他,知道他出去肯定会通知你,说明他是瞒着大供奉出去的。”子斯很清楚家里的状况。
“在都城出不了事,不是大师级高手留不住他,魔法总会严格控制城中打斗,不会爆发威胁聃儿的战斗。”子毗对儿子有信心。
“就怕他不在都城,你这当父亲的一点儿也不了解儿子。他在城里走走需要躲过大供奉吗?”
子毗这才紧张起来,道:“出城了?他会去哪?南面的人都撤回来了,他想去也没人接应啊。”
子斯转身面向西北,轻轻地说:“除了南面他没地方去了吗?”
“您怀疑他去找羊峰?那也还好,杨老弟会护他周全,只要您一封书信便会派人送他回来。”
“前线的情况瞬息万变,羊峰连自身的安全也无法保证,怎么确保聃儿的安全?而且他的权势日盛,不会像以前那么听话了,”子斯露出忧虑的表情。
“不会的,他是您义子,一直视您为再生父母,视子聃为他的子侄,绝不会让您失望的。”子毗比父亲更有信心。
“唉!”子斯坐下,“羊峰与丁家的恩怨因我而起,丁馗一直呆在南方也罢了,一旦北上必然会触动羊峰的神经,你想羊峰还能老老实实地打仗吗?以目前的情况来看丁馗北上的几率大于三分之二,聃儿与羊峰混到一起怎能让人安心。”
“丁馗会北上?”子毗完全看不出这种可能性。
“他有少典坚和少典勰的支持,随时可以跨过西江北上,只需守护尊者默许,他要么带兵来,要么裹挟少典氏的老家伙们来,敢当着少典时的面逼宫当今君上。”
子斯的忧心出于对丁家和王室的了解,这世间没几个人比他看得更准。
“就算丁馗北上,这跟聃儿和羊峰有什么关系?”子毗没看透。
“忘了上次那件事吗?聃儿真与行刺丁馗的女儿无关?你知道丁馗最恨谁吗?”
子毗看了一眼父亲的表情,马上回答:“羊峰?”
“对!子丁两家的恩怨实际上是王室一手造成的,我们要一直斗下去但分不出生死,谁想置对方于死地都会吃大亏,丁道便吃过,因此我们两家需要在一定范围内纠缠,不能让对方好过却也不能下死手。
羊峰与丁家的恩怨则不同,丁馗对于背叛者的态度是不死不休,他们之间没有缓和的余地,唯有一方彻底倒下恩怨才会了结。丁馗肯定恨不得亲手杀死羊峰,来洗刷祖辈蒙受的羞辱。”
“这,跟聃儿有什么关系?”
“一命还一命,我可以把性命交给丁馗,足以给丁道的死一个交代,丁馗没有借口揪着子家不放,王室可以继续用子家制衡丁家。
如果子聃与丁馗的后代结下死仇,要用谁的性命来还?我们不可能牺牲聃儿,丁馗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我们两家将正面冲突。”子斯的神色恢复如常。
“不可!孩儿绝不同意用您的性命换取丁馗的原谅。”
“这不是重点!我们不能让聃儿成为别人手上的刀,子家与丁家的恩怨得由我们自己掌握。”
“孩儿马上去请大供奉到羊峰军中把聃儿接回来。”子毗转身就要走。
“等等。”子斯叫住儿子,“大供奉在前线军中会受排斥,让管家去。”
管家是主人的头号心腹,在一定意义上代表了主人,子府管家不容小觑,羊峰见了也得恭恭敬敬,就像以前见到丁昆一样。
……
二月初,政务院首席子毗忽然上奏,建议宗室府册封少典封为南沼州郡王,任南沼州牧。
这道奏章引发朝臣热议,居然有一部分人持赞同意见,不过遭到以太尉少典璜为首的群臣强烈反对。
事情很快传到南京城,同样引发小朝廷的热议。
“此乃分化离间之计!”柳豫持反对意见,“监国之所以监政是因为原摄政亲王违制废旧迎新,协助淙王子阴谋夺取王位,现在却想用一个郡王来换国王之位,简直是恬不知耻!”
墨具则说:“我们可以先将大王解救出来,暂时当个南沼郡王,待日后条件成熟再重登大位。”
“子毗的建议不见得能通过,册封州牧是宗室府的事情,少典璜的态度才重要,事情没有落实以前我们没有必要理睬,何苦现在自乱阵脚。”费则代表了另一种意见。
“……”
丁馗用鼓励的眼神看每一个人,支持大家积极表达意见,看到大家说得差不多了才开口:“太尉在我们这。”他指一指少典闰。
少典闰笑道:“呵呵,哪有册封国王为郡王的道理?依照王室惯例,国王的兄弟或子侄要满足以下条件:
第一, 受封者必须成年;
第二, 受封者需具备卓越能力或建立相关功勋:
第三, 宗室府经国王或宗室大会授权。
只有满足以上任意两个条件才能封王。”
他是这方面的权威人士,旁人只有听的份,谁都没有资格质疑。
“即便大王